汴京,集英巷,盛家,盛家老太太處,壽安堂,盛家祖母端坐在主位,下首端坐的是盛家主君盛紘和大娘子王若弗,而他們夫妻對面端坐的是盛家小七盛長林。 為避免訊息外露,房媽媽和崔媽媽二人,已經將壽安堂所有的侍女丫鬟婆子們打發出去,給主人家留出空間,只有大娘子王若弗的心腹劉媽媽伺候。 盛家祖母早就聽了盛家小七盛長林的彙報,賣……將兩位姐姐許了出去,一位是頂著盛家嫡女的名頭,實際上是庶女身份的四姐姐盛墨蘭,最近名動汴京城的第一才女,其文章和詩詞有席捲大宋各州府之勢。 本來在盛家祖母帶領盛家一眾小輩回宥陽老家之前就有這個趨勢,但盛長林給各路商隊下了命令,凡是購買盛家大房瓷器的,和購買甘之如飴糖果的,累及到一定數額,就送一份《盛家詩詞選》。 從盛家祖父老探花郎盛淮南的成名作,到盛家三子科舉一榜三進士,從一門兩探花,到汴京第一才女盛墨蘭,其中以《小梅園記》最為突出,那首詞《水調歌頭》次之。不比不知道,二哥哥盛長柏的文人墨客中規中矩沒有多少人喜歡,《詠春夏秋冬》之類,《贊文房四寶》稍俗。 三哥哥盛長楓的風流倜儻還算有人傳頌一二,僅限煙花之地而已。但成不了什麼氣候,再好你能好過楊無端?(柳永原型)最慘的是盛長林的邊塞江湖,大宋文風稍弱,不像前朝那麼盛行封侯邊疆戰事之類。 江湖?你盛長林眼中的江湖不是《天龍八部》,這是《知否》,人家不喜,你能怎麼辦?空有一身屠龍技,你自己就是惡龍,哼!這話是四姐姐盛墨蘭說的,她還說舞槍弄棒的,髒死了,把花羅裙上撣得都是土,一邊兒玩兒去。 論拿捏大宋士大夫喜好,還得是四姐姐盛墨蘭,傷春悲秋的小詩詞一鋪墊,《小梅園記》直接出道即巔峰!豪放之略帶婉約,婉約中透著女子閨閣一樣不輸朝堂,與六姐姐盛明蘭的“大丈夫,當忠君愛國,不要做無謂的爭執,不如做個純臣”有異曲同工之妙。 派系黨爭?小道,狹隘!詩書傳家,文官清流的家世往那一放,“先牡丹百花之豔而豔,後雪中百花之傲而傲”,高風亮節計程車大夫文臣形象一下子立住了。 梅花香盡苦寒來,誰爭執,誰就落了俗套,只有傲立雪中的梅花才是不豔俗的那個。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再加上錦南州歸化的邊疆戰事穩定開局,緊接著就是西夏全境收復的訊息席捲而來。 外加,汴京城的那些公侯世家和勳貴之家的紈絝們一吹捧,四姐姐盛墨蘭直接就掩蓋父兄多年的努力,躺贏!誰讓她有個好弟弟盛家小七郎呢。 汴京城不是沒有求娶咱們盛家四姐姐盛墨蘭的,以永昌伯爵府的當家主母吳大娘子為首,金明池邊的馬球會,各家各戶的雅集,下了無數帖子,可真請不動了。 當初大娘子王若弗都來山月居說相,道:“墨兒,你看母親想為你五妹妹和六妹妹看看親事。為娘知道你,現如今是不一樣了,可咱們不能都耽誤在這兒啊?不為別人,也為你弟弟小七,他說家中姐姐們不出嫁,他就不娶大娘子。 為娘想向墨兒你討個主意,馬球會和雅集咱們不去,但永昌伯爵府的吳大娘子前腳一來,你就帶著你兩個妹妹還有淑蘭那丫頭去了小梅園。為娘一去尋,你們轉道去了小兔嶺,這讓為娘這個盛家當家主母的臉面也不光彩不是? 還記得當年,我們母女緣分從去玉清觀給小七送東西開始,為娘現在還記得那隻布老虎呢。 想著你二哥哥和三哥哥日後有了子嗣,還得你這個四姑姑給侄兒們做點什麼之類,布老虎就很好,出了你弟弟小七這員虎將,這寓意深遠吶。” 這些年,大娘子王若弗深得管教兒女的精髓,你越發脾氣越不聽,你好言好語,一定聽,尤其是“竄蹬”四姐姐盛墨蘭管教盛小七,一管一個準,以女治兒,運用靈活,且手段變化莫測,誰讓家中女兒多呢! 四姐姐盛墨蘭當時直接挎住大娘子王若弗的胳膊,一口一個母親叫得親熱著呢,誰讓她現如今也記在大娘子王若弗名下,妥妥的盛家嫡女身份。 四姐姐盛墨蘭當即說道:“母親怕不是急糊塗了吧?小七的指婚懿旨在當今皇后娘娘手中握著,這得小七自己謀劃,他只需說個名字,這旨意就下來了。母親為五妹妹和六妹妹憂心,墨兒怎會不知? 可墨兒就是故意躲那永昌伯爵府的吳大娘子,母親您有所不知,說句母親不愛聽的話,汴京城如今有汴京三害一說,一為,有嬌妻不入眼的寧遠侯府的嫡幼子顧廷煒,只恨年幼未娶時。 二為,咱家小七,讓汴京城內花魁娘子行首們,求新晉錦南侯,新科探花郎而不能得見,讓汴京紈絝們都連帶的著一擲千金,求不得美人一個好臉色。 三為,永昌伯爵府的嫡幼子梁晗,棄家中的春珂小娘子如敝履一般,那可是他庶長兄家的嫂嫂的孃家的表姨母家的庶妹的庶女,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