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玩兒而已。
在他媽馬上要開啟門進來的時候何諾先一步把門開啟了。
“媽,你怎麼來了?”何諾神色自然地問了一句。
他媽手裡提著一個塑膠袋,裡面裝著水果,何諾把袋子接過來。
“哎,”他媽說,“原來你在啊,屋裡也沒開燈,媽還以為沒人呢……喲,你朋友也在啊?”他媽看著秦桑,秦桑禮貌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何諾正要給他媽介紹,他媽突然又“哎”了一聲,“你這位朋友就是製片人吧?我好像在電視裡見過的。”他媽詢問地看過來。
何諾都不知道秦桑什麼時候在宣傳片裡出現過,秦桑好像並不愛出這種風頭,在劇組的時候就有人想跟他合影,後來又有人提議說秦總該和劇組合照一張,都被他給推了,何諾不記得秦桑在宣傳片裡出現過……不過好像是有這麼一個鏡頭,很模糊的一個鏡頭,他媽這樣也能認出來嗎?
何諾覺得他媽的眼神真的太好了一點。
他只好說是。
他媽趕緊地要把水果拿出來給秦桑吃,又說起上回向叔叔遇見他們的事兒,“……阿姨都聽說了,上回小諾生病你還到醫院裡看他來著,阿姨一直想謝謝你的,但是也沒有機會,沒想到今天突然就撞上了……”
秦桑讓他媽不用這樣客氣,說他現在算是在給他打工,員工生病了他去探望一下是應該的,又說只要他還在他下面做事,他就會照顧著……姓秦的這話明顯的一語雙關,一邊說著還一邊咧著嘴地對著他笑,他媽當然只能聽懂表面的意思,還一個勁地在那謝他。
何諾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要說姓秦的私底下什麼下流話沒跟他說過啊,何諾覺得他的臉皮都練出來了,什麼話他扛不住啊現在,不過眼下他媽也在呢,秦桑這屁就是放得再隱晦也好,何諾在一邊都跟如坐針氈似的。
何諾就藉著一個話頭告訴他媽說秦製片來這兒是要跟他談電影上的一些事兒,他媽一聽這個就說要走啊,就怕耽誤了他們的正事,其實他們哪裡有什麼正事啊,鬆了一口氣倒是真的。
何諾慢慢地把門關上了。
秦桑已經拿了個橙子出來,扔給他讓他剝,何諾這回剝得比較慢,他有一半心神還在他媽那呢,他覺得他媽回去肯定免不了要把今天的事兒跟他爸說。
不過,無所謂了。
“……你丫不願意搬不會是怕你家裡起疑吧?”秦桑突然說。
啊?
“哦,不是,我爸已經知道了,應該。”
“已經知道啦?”秦桑一臉的感興趣,“你爸怎麼知道的啊?說來聽聽。”
何諾就大概跟他說了,“……上回我爸一個同事不是撞見咱倆了嘛,我告訴他了,你就是電影製片人,再說我爸本來就知道我是同性戀,這麼前後一聯想,差不多了就。”
秦桑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表示瞭解。
他想了想說:“其實這不是相當於你自己告訴你爸的嗎!你是怎麼想的啊?幹這麼腦殘的事兒。”
何諾也不太明白自己是怎麼想的,不過說了也不感到後悔,橙子剝好了,他整個兒交給秦桑,秦桑接過去掰下兩瓣送進嘴裡,“……你說你爸得有顆多頑強的心臟啊,攤上你這樣一個兒子。”
何諾笑了下。
秦桑撇了撇嘴,笑得真難看!他說。
何諾瞄著秦桑,秦桑也瞄著他。
“別光談我啊秦總,您那邊呢?令尊令堂知道您的事兒麼?”何諾原本只是想說點其他的事兒好轉移一下話題,可是這話問出來之後,他發現自己還真有點好奇,主要是秦桑這個人活得太恣肆了一點,沒有任何人任何禮法能約束他似的。
何諾就有點好奇秦桑家裡對他這樣什麼都玩是個怎麼樣的態度,以及對他家裡的態度秦桑又是怎樣一個態度。
“我的什麼事兒啊?玩男的啊?”秦桑問他。
何諾點頭。
秦桑哼笑一聲,“屁大點的事兒還用跟家裡報備怎麼地?”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捏起來在他眼前比劃了那麼一下,形容這個事兒究竟有多屁大。
“再說了,”他說,“他們知道我這就是玩玩的。”
“噢。”
何諾點頭表示瞭解,其實他和秦桑一樣,也是玩玩的,就是他是被玩的那一個。
“對了,”秦桑跟想起來什麼似的,“你丫到底為什麼不搬啊?又不怕你家裡知道。”
說著說著丫怎麼又繞回這兒了。
何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