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的視線，宋一曦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往車窗旁挪動。

看到她的動作，男人翹著長腿，眯眼：“怎麼著，嫌棄老子？”

宋一曦不說話。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抬腿踢了踢她，他用的力道不重，但痞味十足，且不是那麼尊重。

“啞巴了？說話啊。”

宋一曦皺起眉，轉過臉看向他：“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放了我好不好。”

聽著她天生帶點綿軟的嗓音，殷路嘖了聲，笑：“不好。”

“……”

宋一曦抿緊了唇。

他將煙叼嘴裡，湊過去，語調模糊：“知道麼，幹我們這一行的，不能讓人看到臉，誰讓你運氣不好……”

宋一曦的瞳仁因為他這句話而微微睜大。

她震驚的表情似乎愉悅了他，殷路突然大笑起來，胸腔震動，一張臉顯得愈發邪氣。

宋一曦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什麼意思，氣得轉過頭，眉頭緊皺。

這神經病。

殷路碰了碰她：“誒。”

他說：“你怎麼那麼有意思啊？”

宋一曦躲開他的手，恨不得立刻跳車。

一路在他的調戲下度過，車子最後停在了一個偏僻街道上，周圍人不多，他率先下來，手搭車門上，彎腰朝裡看她，伸出另一隻手：“來，把東西給我。”

宋一曦頓時一僵。

他勾了勾手，語調上揚，極度危險：“嗯？”

幾秒後，宋一曦咬牙，將試圖藏起來的手機交給他。

“真乖。”他誇了一句。

宋一曦頭皮一炸，冷冷地看向他：“你說話放尊重點！”

回應她的是男人一聲嗤笑，她學著她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她剛剛說的話，末了嘲笑她：“自以為很兇！”

宋一曦快氣死了，死死攥緊了拳頭。

他懶懶道：“下車，別讓我催你。”

說完率先進了身前的會所。

司機給宋一曦開啟車門。

宋一曦在車上坐了半晌，才磨磨蹭蹭下了車。她觀察著四周，努力尋找著逃跑的機會。

眼前的會所不算大，昏暗，味道也不大好聞，穿著暴露的妖嬈女人披著一頭長卷發，上來就勾住男人的脖子，手往他腹肌滑，語聲嬌俏動人：“殷哥哥，你都好久都沒來了。”

殷路捉住她的手，將人從脖子上拉了下來，淡淡道：“老大呢。”

“在裡面。”

男人邁腿往前走。

宋一曦不想進去，她直覺進去不會有什麼好事，眼看著男人往前走，心裡有點焦躁。

殷路回頭看了她一眼，眼裡的意思很明顯，跟上來。

在旁邊女人好奇的目光下，宋一曦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去。

跟外面有些喧鬧的環境不同，包間裡很安靜，裡面坐著一箇中年男人，殷路恭敬地跟他問了聲好，從兜裡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了煙。

那個男人視線往他身後的宋一曦身上瞥過來，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老爺子失了一臂，現在只怕正在痛哭。”

中年男人讚賞地看了殷路一眼，“幹得漂亮。”

他撣了撣菸灰，沒抬頭，語氣調笑：“不過……讓你去殺魏老兒子，你怎麼還帶了個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