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懿此時已經進入了天城的結界,她打量著這個地方。
這是第一次,她清醒的進來。
卻發現,這一切,不過如此簡單。
她確認安全之後,才回頭看著已經瘋的差不多的闡玉。
時懿的氣質絕塵,如畫的眉目卻是很清淡,像一彎靜靜的泉水。
“我不會下地獄,我是從地獄上來的。”
“我就是地獄。”
她微笑,卻成了闡玉這輩子,都揮不去的陰影。
闡玉的腦子裡突然有了一種想法,或許時懿,真的會毀了天城!
有人來迎,看著時懿,道:“姑娘清,城主在城主府等著。”
時懿沒有為難下面的人,從馬上取下了一隻掛著的佩劍,招呼她說:“將這個東西帶過去。”
闡玉驚恐的看著她。
時懿說什麼!
說她是東西!
“是。”
那侍女沒有半分不悅,對著時懿恨是恭敬,完全不像曾經她和父親來投靠的時候,趾高氣昂的樣子。
“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對她!憑什麼這麼對我!”闡玉憤憤不平,小半生,她都是踩踏在別人的尊嚴之上,而從未感受過別人是否舒坦。現在,她被時懿踩在谷底,她憤憤不平,怒吼又歇斯底里,“你不能這麼對我!”
說著說著,又變成了恐懼,她跪在地上,原本妖嬈絕色的模樣沒了,那高傲的頭顱滴下來了,連脊樑都是彎的。
一點星師的尊嚴都看不到。
“敗類。”時懿只是靜靜的看著,看著她賣慘賣乖,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她對任何人都懷有一份初心,因為星師都是善良的。
閭丘家族,星師的精神,是一分大愛。
山高水遠,我願信這個世界盛大美好。但是前提是,你還有救。
闡玉早就沒有救了。
侍女領著時懿來到了城主府。
很意外的,沒有碰到遊竺。
她見到了那個從未路過面的人。一個,本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所以時懿的第一句話便是:“你該死了。”
閭丘音連神色都沒有變,哦不,時懿也看不到她的神色。
因為她帶著面具。
“你真的很不錯。”閭丘音沒有發怒,反而讚歎。
“要你廢話?”
時懿冷嘲,嘴毒的不行,東御澤都時家的大小姐,本就該是這般,英姿勃發。
“你敢過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只是,小姑娘,別愚蠢。”
時懿將佩劍開啟,劍鞘扔掉,露出的,是一劍柄粉色的劍。
她父親的那把,桃花劍。
她母親將這把劍造出來,給了時深清,時深清沒了之後,這把劍又到了她的手底。
曾經害怕見劍如人,思念過深,一直沒有拿出來。
現在到了該它上場的時候了。
“決戰吧。閭丘音。”
“你敢?”閭丘音一身赤金長袍,和星島的不太一樣,但是看起來變很古老,應當是曾經星師的款式。
她站的比時懿高,居高臨下的質問。
時懿用行動告訴了她。
長劍揮斥,柔中帶剛,劍柄是粉色的,劍穗也是粉色的。
冷白的劍芒在大殿裡閃爍。
時懿打不過她。
多出的這五百年,足夠閭丘音比任何人都強大,更何況,五百年前,她救站在巔峰。
“遊竺是那位殿下吧,為了你,連命都不要的人。”
時懿被閭丘音一掌打退,捂著胸口問道。
“他是自願的。”
管她什麼事呢?
她不過是愛一個人,然後,想長遠的過一生罷了。
“你說愛,你的愛是什麼,是無底線的遷就,是醉生夢死的放縱,是任由他春秋大夢!你的仁德呢?你的善心呢?你親手摧毀了星師!你親手摧毀了你的信仰!”
“你閉嘴!”閭丘音本就沒有用全力,她留著時懿還有用,此刻時懿字字句句都在逼她,她的理智逐漸土崩瓦解了。
“你算什麼東西?來評論我!這天下,不過是我的一盤棋,沒有我說停,誰也不許越矩!”
閭丘音再次將時懿打退,時懿受了傷,口中的鮮血甚至劃出了一個弧度。
時懿再次用那柄劍站起來。
“我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