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武倒在地上,被季歸梧這麼一砸,五臟內服都彷彿被絞碎了。
“你們還有話敢說?西越人民,不過是星師叛徒。若是這件事我告訴了天下人,你們西越,可就熱鬧了。”時懿彷彿這才看到周圍的人,目光睥睨,好似能夠讓人透過厚重的時光,觸目到五百年前,那個叱詫風雲的閭丘氏。
來鬧事的人,不敢說話了,有個大著膽子的,說:“時小姐這是想離間西越和南絳的關係嘛?在南絳如此鬧事。”
話也不敢說重了,嘴唇顫顫巍巍的,跟上刑場似的。
時懿沒興趣和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鬧。
“這是我星師和西越的矛盾,何來離間南絳和西越之說?南絳王對此,一概不知不是嗎?”
時懿的餘光,挑釁的看著微生三。
呵,場面話,誰不會說。
他微生三忌憚著她時懿,在她面前狐假虎威的處理他自己的人,那她時懿也會,明明知道西越肯定會報復在微生三的頭上,但是場面話說說嘛,又不少塊肉。
這場戲劇,最後是以時懿的強勢收尾的。
日後西越人民長長久久的時光裡,都不會忘記,那個女人在南絳的王宮叱吒風雲,一拳錘斷了即武的後槽牙,氣質決然,說了三個字:“叫星主。”
她註定了比她的母親還要榮耀,註定了,要實現閭丘家的預言,成為那個將星師推崇到巔峰的人。
而這天之後,雖然不來微生三這裡鬧了。
可是市井卻有流言傳出來了。
北寰帝季歸梧原名陸芸歡,東御陸家之子,翩翩公子,風神俊朗,與時家小姐時懿情投意合,卻在後來,兩相勾結,意圖策反東御,東御帝幼子羸弱不堪重負,季歸梧策反失敗,時懿為活命,假意投誠東御新帝陛下,曾一度懿人把持東御朝政。
故事說的天花亂墜,把時懿說成了一個手段陰仄,心理陰暗,兩面三刀,還挾持趙堇麟圖謀東御幅員遼闊的國土的陰謀家。
時懿坐在茶樓之中,點了兩盤小菜,她懶洋洋的,甚是沒什麼生氣的意思,桌上有一疊滷花生,季歸梧看她喜歡吃,就剝了一小碟給她,她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
聽著樓下的說書先生唾沫星子亂飛的捯飭著‘東御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兒’。
“你說,這個說書先生怎麼這般有趣,還說我貌若畫本子上的狐狸精,將兩個帝王迷得神魂顛倒?”時懿閉嘴嚼了一顆花生米,然後又開口,“要是我真能把趙堇麟迷的神魂顛倒,我十二歲就不會被他推下池塘,十三歲他還把我爹給我的禮物打碎了,十四歲,十四歲他打了張絳跟我爹說是我打的,結果呢?我被我爹打了一頓,他倒是沒被姑姑責罰。”
“十二歲是因為你先把時太后的胭脂抹在了他的臉上,十三歲是因為那本來就是時將軍給他的生辰禮物,十四歲......十四歲的時候,趙堇麟打人怪我,是我先動手的,後來他看不過,幫了我,不過你到的時候,我已經被陸家接走了。”
那個時候,陸芸歡的身子骨不好,他也不敢妄動真元,和張絳打架的時候,虎頭虎腦的,知知道衝。趙堇麟路過,二話不說就幫他一起。
也是那個時候,那麼早的時候,他就知道,還有人在想著他的寶貝,他必須再好一點,時懿才不會被人搶走。
“嗯?你為什麼要和他打架?”
“他和我說,讓我不要再糾纏你,離你遠點,他願意拿一顆火源石給我。”
陸芸歡身子骨弱,畏寒,這是澤都人都知道的事情。張絳自然也是知道,正是因為他知道,陸芸歡畏寒,所以十六歲的時候,張絳聽說時懿要西越祁山的雪水,他才那麼孤注一擲的跑過去。
惹了半身的傷,哪罐雪,卻是為別人準備的。
時懿一愣,她明顯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段,一時間抿著唇沉默,季歸梧有點緊張,怕她生氣。
時懿過了一會,才說:“真好,你一直都在,沒有放棄。”
季歸梧也是一愣,隨即眼底有火在燒,是清楚的慾望。
人的本能,愛到骨子裡的時候,便想將她整個人都揉到自己的身體裡。
時懿身子一激靈,尷尬的轉移話題。
“趙堇麟從小就跟我不對付,我們沒少打架,要說真有情分,那就是打架的情分了。把持朝政?那段時間,一切都毀了,百廢待興,我在他金安殿,給他當屬下似的,累死累活操持了半個月,現在說把控朝政?”
時懿翻了一個大白眼,正好過來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