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你。替我轉告一下獄判大人。”
“陸芸歡,你以為你是誰?”
太子火氣就上來了。
他陸芸歡憑什麼對皇家的護衛呼來喝去的?
“憑什麼?”陸芸歡那雙清冽的眼睛,從太子身上轉到周西身上。
“周西將軍。太后昨夜說的話,我可都銘記在心。等我事後有空了,尋回了重寶。我就跟時將軍,好好探討一番。”
“你在說什麼?!”周西的音量,都高了幾度。
“我說,我會銘記昨天太后說的一切。日後回報她,請您轉告一聲。畢竟我身嬌體貴,這去皇宮一趟,指不定就出什麼事。”
好個陸芸歡啊!
太后讓他來試探,結果這陸芸歡,比他想象的,還要過分!還要張狂!
此子要死。
“他果真這麼說?”太后一身紫蟒金袍,雍容華貴。
年過半百,卻看起來比她的年紀小了很多。
只要不是面對時懿,她對所有事情,都可以做到淡定從容的像個天子。
“是,太后,他話裡話外都在要挾您!”
周西的哥哥是周吉,他們兩兄弟,是時太后的心腹。
當初秋禾夫人的慘案,他們都有參與。
自然清楚,時懿在太后心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太后,這事兒……”
“先等等,我到要看看,這個陸芸歡,能搞出什麼么蛾子。”
時懿看上的人,果然和她一樣。
都是妖魔鬼怪一樣的東西。
太后在那些日日夜夜無法洩怒的憤慨中,對時懿和時深清的態度,已經在不斷地扭曲了。
今天天氣好,陸芸歡將時懿抱到了院子裡那棵最大的杏花樹下。
端了盆清水,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給時懿擦拭。
“公子,臨淵來信了。”
陸芸歡終於放下了洗臉帕子。
信上蓋著陸府的戳。
“臨淵城自閉久封,周吉出逃。時將軍拼死抵抗,陸將軍不知蹤跡,醴葬異族兇殘,恐難久支。公子速速奪取澤都。”
陸芸歡將信燒了。
“派人去找我父親,還有,三日之內,想辦法讓太后死。”
陸芸歡頓了頓,叫回了領命的乘風。
“狠一些,但是不能損了時家的名譽。”
他還補充:“一點都不行。”
時將軍對名聲極為看重,時懿極為看重父親。
四捨五入,他要極為看重時家的名聲。
陸芸歡揹著手,寬大的衣袖裡面,是一個令牌。
這是太子和他對峙的時候,暗中給他的。
他們有兩點是相同的。
互相看不慣對方,但是又特別特別的縱容時懿。
為了時懿,他們可以暫時結盟。
那是太子的令牌,可以調遣一部分的軍隊。
太子的本意,應該是讓陸芸歡想辦法利用這些軍隊,找到時懿。
可惜,太子不知道,時懿就在他這裡。
就藏在他的帳裡。
既然太子給他送了人,那麼,他就沒有不用的道理。
“陸公子?”
虞嫦照例過來給陸芸歡把脈,卻看到陸芸歡眼角都滲出了血絲。
“你快進屋!我給你扎針!”
虞嫦臉色大變,聲音都尖銳了好多。
“不要吵到她!”
這個她,自然是時懿。
虞嫦啞口無言。
只等說了聲好,然後催促陸芸歡扎針。
“我還能活多久?”
“你心態放好,不要操勞,不要動怒,不要……”
“我還能活多久?”陸芸歡又重複了一遍。
“多則十天。”
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