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太后拿了張乾淨的帕子,一根一根的擦拭她的手指。
“你會讓我想到你那個娘。死的可真慘啊。活生生吊在蓮池上,放光了血。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蓮子,我讓你死的痛快點,畢竟,你是我養大的賤種。”
時太后看著時懿,眼神露骨而且尖銳。
“你想要,去靜音宮拿啊。”
時懿被人按在地上跪著,她動不了,唯一還能活動的腦袋,偏了偏。
“你敢放火冤枉我。怎麼就想不到,我把蓮子留在景音宮了呢?再去遲了,可能,就燒化了。”
“賤人!”太后震怒,一巴掌拍在時懿的臉上。
太后試圖從時懿臉上找到破綻,可是她最後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去找!”
時太后她不得不派人去找。
她對時懿,存了十成十的忌諱。她覺得時懿每句話都是假的。可是她又覺得,時懿奸詐狡猾,將寶物扔了這種事情,她真的做得出來。
“太后娘娘彆氣啊,你那麼大的手筆,在帝山暗殺我和陸芸歡,又是引誘張嵐兒對付我,還刺激虞盞深來陷害我,如今一場大火將我置之死地。
您終於達成目的了,該開心才是。”
“呵,希望你一會兒還是這麼牙尖嘴利。來人,押到帝陵!”
太后親自帶著時懿,來到了帝陵。
她讓人把時懿按在那麵人牆上,一點縫隙都不給她透。
“你不是喜歡你娘嗎?就在這,你沒發現吧,這裡新一點,噥,就是你那妖精娘。”太后按著時懿的頭,一下一下的叩在牆上。
時懿的額頭破了,血流下來,還帶著牆灰。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面無表情,連痛也不喊。
太后累了,鬆了手。時懿就像個綢帶一樣,軟綿綿的落在地上。
“沒有蓮子,今天,你就給我死!”
“我爹呢?”帝陵灰暗潮溼,時懿好久,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太后先是不解,而後笑了。
“你爹,你爹在臨淵抗擊澧葬海的異族呢。這時候,有沒有命,還不一定。”
太后中午舒暢了些,語氣都好了很多。
“我這個傻弟弟,還真以為,他打下了澧葬海,你就真的保住了。我告訴你,你的婚事,是你爹有意促成的。誰知道你這麼不領情。巫馬衾退婚了。
我讓你爹去打澧葬海,你爹就去打了。他真的以為,我會就此放過你。”
“你為什麼,非要殺我?”時懿現在終於明白了。
為何將軍府的人總說將軍在軍營裡,讓她安心勿念。
恐怕啊……整個東御,也就她不知道他爹去了臨淵城了吧。
太后急於殺她,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冒出來,讓她沒一點時間思考她爹古怪在哪裡。
時深清是什麼啊,他怎麼會讓時懿擔心呢,那可是東御的大將軍啊。
“我爹會來救我的。”
她篤定。
“不會來了,算算時間,現在也不止外患了吧。”
“你們一家子,佔了我時家的名分,還堵了我時家氣運。時懿,你以為你爹良善?忠勇?不過是一串計謀,一個平明百姓,竟然妄圖以救命之恩一朝飛天!
若不是我巧合聽到!我又怎麼會知道!他還是個陰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