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我說成國公啊,你好歹也是大明的國公,連這點話都聽不明白嗎?”
朱能急得一下子就站起來了,眼珠子瞪得溜圓。
他總算聽明白了,原來在草原設立武學,只不過是開胃菜而已,真正的重點是讓武將駐守草原。
虧姓柳的想得出來!
我們這些人辛辛苦苦,靖難起兵,一直受封國公,世襲罔替,好容易到了享受的時候,結果愣是從應天遷都北平。
這也就罷了,為什麼還把我們往草原上趕啊?
什麼道理?難道功勞越大,受的苦就越多嗎?
不管別人怎麼樣,我朱能是不會服氣的,絕不!
他氣哼哼在地上走來走去,憤怒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嘴裡不停唸叨著:“不能這樣,不能這樣!柳淳,你不能坑我們,不能!”
正在這時候,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一個高大的年輕人,還有一個英俊粉嫩的小孩子。別看年輕人快趕上對方兩倍了,可彎著身軀,眉開眼笑的,一副討好的模樣。
“你瞧瞧,這是我準備的兩個虎頭闊翅,都是頂好的蛐蛐。過幾天朱瞻基來北平,你就能殺他一個片甲不留了。”
于謙含笑接過了兩個蛐蛐罐兒,笑道:“多謝了,不過我打算輸給朱瞻基。”
“輸?為什嗎?”朱能瞪圓了眼睛,“他給你擺皇孫的威風了?”
“沒,我是覺得,他這個人,一旦贏了,就會得意忘形,就會露出破綻。如果讓陛下發現了,我估計陛下肯定會把他送去武學的,讓梁國公好好收拾他,咱們不就安靜了。”
朱勇一聽,眉開眼笑,連忙伸出大拇指,“還是你聰明啊!就這麼辦了!”
這倆人你一言我一語,準備給朱瞻基挖坑,正在來回踱步的朱能見到了兒子,也瞧見了于謙。
他沒法跟柳淳發脾氣,自己兒子可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朱勇,你給我過來!”
朱勇翻了翻眼皮,“你吼辣麼大聲幹什麼?”
“還幹什麼?上次陛下讓你討賞,結果你自己不要也就算了,也不管你爹,更不管咱們家的人,你替這小子說話,你到底是不是我朱能的兒子?”
朱勇更加鄙視老爹了,還說自己笨呢,他怎麼越來越傻了?
“爹,你當一門雙公是好事啊?海國公李景隆成天在海外忙活,連家都回不了。張玉伯伯為了給張輔哥哥鋪路,不惜割裂父子情義,讓他分家,永遠不許回來。你說吧,是你離開?還是我離開?”
“我?”
朱能被問得張不開嘴了,他半晌撓了撓頭,憨笑道:“還有這麼一說?我,我沒想到啊!”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不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嗎?”
朱能又是語塞,“行了,成心諷刺你爹,說我連小孩子都不懂,我丟人現眼,對吧?”
朱勇低垂著眼皮,盯著自己的靴子,懶得廢話。
朱能又苦笑了一聲,“你方才說一門雙公,勢必分開,可現在什麼都沒撈到,咱父子也要分開了。”
“你這個師父壞透了,他打算把草原分封給武將,讓我們想辦法戍邊,作為朝廷屏障。為父捫心自問,沒有得罪他,你這個師父坑了我這麼多年,他還有良心嗎?”
朱能杜鵑啼血般控訴,柳淳簡直成了十惡不赦的混蛋了。
朱勇卻越聽越驚訝,低頭看了看于謙,突然伸出大手,于謙也樂顛顛伸出了小巴掌,用力拍在了一起!
“太好了!”
朱能氣得差點昏過去,“你們什麼意思?存心要看我倒黴,是吧?你爹死在大漠之上,你就高興了,對吧?”
朱勇搖頭,“什麼跟什麼啊!還是讓于謙跟你說吧!”
于謙滿臉含笑,躬身道:“成國公,小子剛剛在債券市場上,賺了一筆,眼下手裡有四萬兩黃金。我覺得金融投機終究不是好事,所以我打算投資實業,剛剛跟朱勇聊天,我們還沒有想出辦法。”
“若是朝廷能把草原的某一塊分封給成國公,那可是一大塊肥肉啊!絕對值得投資!”
朱能哼了一聲,“小孩子懂什麼?大漠除了沙子就是沙子,哪有什麼肥肉?”
于謙笑道:“不然,大漠之中,還是有些草場的,能夠養殖牛羊。早些年在大寧都司,就建立了不少毛紡作坊,如今能大規模養羊,至少能賺一筆錢。”
朱能陷入思索,“這……這招行嗎?”
于謙笑道:“沒有理由韃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