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昏睡而隱隱發疼,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散發著一種低氣壓的狀態。
秦亦揉了揉睡成雞窩的黑髮,雙眼無神地給自己一隻腳套了襪子,另一隻打著赤腳趿了拖鞋,不情不願地下床往門口挪去。
“秦亦你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別裝死快點給老子開門信不信哥砸了你的門砸了你的冰箱把你從床上拖起來鞭屍再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即使隔著門,秦亦也能感受到那三個感嘆號的衝擊波蘊含‘著多麼可怕的威力,自家的防盜鐵門都彷彿在紀杭封的淫‘威下瑟瑟發抖。
秦亦嘆了口氣,慢吞吞地開啟門,虛著眼,居高臨下看著拍門差點拍到他身上去的紀杭封,冷淡的吐出三個字:“吵死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側過身讓對方進門。
“哼,要不是哥哥我好心帶了飯給你投食,你不是睡死就是餓死了。”紀杭封鄙視地看著他,路過玄關鞋櫃上的牆鏡時,習慣性地撫了撫自己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
臭不要臉地把兩盒盒飯搶過來,啊,上面那盒是他最愛的雞腿扒飯。
秦亦蹲在沙發上就開始吃,吃了一口才猛然想起來忘記刷牙了,於是怒扔盒飯急吼吼地衝進浴室刷牙,衝的路上還被自己的襪子絆了一下。
看他一副傻缺樣,紀杭封繃著的臉忍不住暗笑了一下,心裡的擔憂也減少些許。
秦亦從來都是不需要旁人多說的,就好像當年決定不顧一切地決定追求顏歸一樣,如今他決心忘掉,同樣說到做到,拿得起,放得下。
他就這個人就是這樣,既深情又冷情。愛的時候傾盡所有,憎的時候多看一眼都不屑,我行我素,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不管眼下他的心裡究竟放下了多少,至少,他都絕不會再回頭了。
紀杭封熟門熟路給自己倒了水,坐在沙發上隨手翻了幾本時尚雜誌,結果秦亦半天還沒出來。
“喂,你掉馬桶穿越了嗎?要不要我把你撈起來?”他納悶地走過去,浴‘室門開著,看見秦亦在裡面忙碌地收拾著一些東西。
——那是多餘的牙刷漱口杯毛巾之類的日用品,一看就知道是以前給顏歸用的。
“快去吃飯,要冷了,我幫你收拾吧。”無奈地一撇嘴,紀老媽子已經擼起袖子開幹了。
秦亦當然不會跟他客氣,反正那些東西他也不想碰,往紀杭封懷裡一塞,他大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豎起拇指道:“黨和組織不會忘記你的!”
“滾!”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浴室,紀杭封挽著袖子走出來,看見秦亦一臉滿足地窩在沙發裡吸草莓牛奶。
……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呢?
等等!
他的視線移動到茶几上吃得極其乾淨的盒飯上——
然後他就憤怒了。
“草!!你這小王八蛋把老子的那一份吐出來啊啊啊!!”
……
把客廳鬧得一片狼藉之後,兩人終於氣喘吁吁地各佔據沙發一邊暫時休戰。
“算了,下次再跟你算賬,今天來找你,除了看看你這傢伙是死是活,還有件重要的事。”紀杭封輕咳一聲,理了理自己的髮型和領帶,嚴肅地道,“前天時裝秀你突然離開沒有出席,雖然顏歸幫你掩飾了,但是公司高層還是非常不滿,尤其是顏董,他今天很生氣地把我叫過去,狠狠地罵了你一頓,還有你這兩天的無故曠工,手機居然還一直關機!”
“哦。”秦亦無所謂地點點頭,隨手挖了挖耳屎。
“大爺!真是給你跪了,給我認真一點啊,飯碗還想不想要了!”紀杭封恨鐵不成鋼的怒視之。
“不想啊。”
“既然想你就——啊?啊!你說什麼?”兩個音調截然不同的語氣詞深刻地表達了紀杭封的震驚,“你不當模特了?!”
“當然不是。”秦亦雙手枕在後腦勺上,張開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明亮的吊燈,語氣卻是相當認真且堅定,“我不光要繼續做模特,還要往上爬,我要站在時尚圈的頂層,真正的享受成功與榮耀,讓那些過去蔑視我的人,都必須抬頭仰望我!”
“……”
紀杭封著實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充斥著野心和傲氣的話來,他張大著嘴,半天才回過神:“你……是認真的?”
“廢話。”秦亦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彷彿他剛剛的豪言壯語不過是放了個屁。
“好!”紀杭封忽然精神起來,興奮地搓‘著手,“太好了,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