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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夜宴席上多飲了幾杯,以至起得晚了,連給母親請安都需母親著人來招呼了……”

常氏罷手道:“請安倒是不必。你小時還住在家裡時,身子羸弱,每每吹風受涼就會風寒感冒,我那時不就叮囑你不必每日來請安了麼?”

“母親那時的體諒包容,子夜一直銘記在心。”

常氏的眉稍挑了挑:“你既是王家子嗣,我這做母親的自然要擔待體諒了。今日叫你來,卻不是說請安之事。”

王墨聞言便坐直了身子:“不知母親何事吩咐?”

常氏瞥了王墨一眼,依然用那不見情緒的表情說道:“今兒一大早,這個賤婢便拿著一張絲絹來請罪,說她昨夜在清梧院失了身。原本,一個下作坯子失了身子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怕就怕她是在外面亂來壞了身子,回頭肚子裡有了卑賤種反來冒充我王家血脈,所以特地將你叫來問問。”

不管常氏有多擅長掩飾,這幾句含沙射影的話也充分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緒。她除了對疏桐失身這件事感覺憤怒外,只怕還有她對自己看錯了人的懊惱。

“不知母親說的是哪位?”王墨佯裝不知,略略俯身打量常氏膝下跪著的幾人,這才發現低泣不止的是被花盆割了手的春芽,還有清梧院裡那位粗心大意的小丫鬟。

疏桐卻倏忽抬起頭來,眼中分明帶著疑惑和驚慌。可待她的眼神與王墨一相觸,卻又格外多了一絲留戀和哀怨。

她,這是在變相提醒自己要對她“負責”麼?看清她眼眸中的情緒變化,王墨頓覺有趣,想逗一逗她,便側身對常氏道:“母親說的,可是這位哭泣不止的姑娘?”

春芽聞言急慌慌搖頭道:“公子,不是我,你認錯了……”

王墨轉身對常氏抱歉道:“母親,都怪我昨夜醉得太深,不記得有無發生荒唐之事。不過這三位姑娘,我昨日都曾在清梧院見過。”

“聽子夜這話的意思,你昨夜並未留宿丫鬟?”常氏追問道。

王墨扶額片刻,隨即搖頭道:“全然沒有印象。”

“是麼?”常氏轉身對青竹道:“青竹,去叫人將藥汁端上來。”

“是。”

青竹出門去,片刻後帶著個丫鬟端了一碗尚冒著熱氣的湯藥,走到了疏桐面前。

“把藥喝了!”常氏冷冷道。

第十一章 嗅味辨藥

更新時間2014…1…18 18:00:17 字數:2321

“原來昨夜扶我上床的是疏桐姑娘?”王墨原本只是想看看疏桐的反應,卻沒料到常氏還有這一出,當即轉身對常氏道:“母親,我雖是不記得自己做下的荒唐事,這懲罰卻也不該由疏桐姑娘承擔……”

“不過是劑避胎藥而已。”常氏冷冷打斷道:“子夜既不能確定昨夜是否與她行房,讓她喝了這藥也是以防萬一。家宅之間,這種不清不白的事情多了去了,若不好好處理,只怕遺患無窮。”

“昨夜清梧院裡還有這位姑娘當值,子夜雖不記得箇中情形,想必這位姑娘都知道吧?”王墨指著那名手腳冒失的小丫鬟道。

那名丫鬟抬頭正欲說話,被常氏的眼風一掃,便又垂首保持沉默。常氏便道:“子夜是認為我這做母親的糊塗了?”

“子夜不敢。”

常氏頗有深意的看了王墨一眼道:“一得知此事,我就召集了與此事相關的人等審問。這丫頭倒也證實了昨夜疏桐是留宿在你院裡,可這種拿酒後亂性說事的計謀,我見得多了。這幫賤蹄子們哪個不想趁機爬上主子的床,以為從此便有了倚靠……即便此事是真的,為肅清宅院風氣,她也得喝下這避胎藥!”

“母親,如若疏桐姑娘真有身孕了,再讓她喝墜胎藥也行,何必又……”

“婦人的事子夜不懂。這女子墜胎極傷身子。你那孃親若不是在生你之前墜胎過多,也斷然不會華年早逝。我讓她早些喝下避胎藥,也是在愛護她。”

聽常氏提及自己的孃親,王墨臉色便有些沉暗,隱於寬袖中的指節也握得發白。

常氏又對疏桐道:“疏桐,你跟了我六年,我平日是怎麼待你的,你心裡有數。若不是念在這幾年你我主僕的情分上,你今日犯下的事,豈是一碗避胎藥能了結的?”

一旁的春芽當即叩首道:“夫人,這事都怪奴婢,疏桐姐姐若不是去清梧院替奴婢討要愈傷的藥粉,也不會……”

“怪你?那你替她把藥喝了?”常氏皺眉反問。

春芽臉色一白,當即便噤聲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