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到聞念最近在哪個勾欄衚衕給哪個小賤人贖了身。
小到城東門市集上,一頭黑驢子當眾生了兩隻小驢崽,無所不談。
“聽說,田夢遠不喜歡女人,只喜歡跟這些小白臉廝混。而且為人又風流,在這方面倒是跟聞念有得一比。”
“不過,自打有了這方老闆,田夢遠是徹底改邪歸正了……”
她說了一半,白芊芊的手按在她手上。
臉色凝重。
“姨娘,別說了。”
“幹嘛別說啊,我還沒說完。這都小半年了,還獨得寵愛,大家都在說,莫非這方老闆,床上功夫了得?你說說看,男人跟男人,這要怎麼……”
“姨娘,你口紅黏牙齒上了!”白芊芊抬高聲音打斷她的話。
“啊?”白姨娘的聲音戛然而止。
立刻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小鏡子檢查。
“沒有啊。”
就在這時候,從後面聽到一句,“借過。”
聲音低沉好聽。
其實,他不用說借過的。
因為走道很寬,別說一個人,兩個人也足夠寬寬暢暢地過。
那人穿著一身白色長袍,像是從午日的光影裡走出來的。
目光溫潤清淺。
方已琛。
正在說人壞話說得非常起勁的時候,被當事人聽到了,該怎麼破?
空氣尷尬如冰。
沉默是一條河,波瀾壯闊。
白姨娘刷的把墨鏡戴在臉上。
裝出一副,本人不在,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的模樣。
新進來的男人對她們點了點頭。
目光轉向白芊芊。
“白小姐如果想約我,派人給燕歸樓掌櫃送封信約個地點就是了。在下一定會赴約。”
說完,又對她們點了點頭,朝裡面走去。
白芊芊:“……”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但顯然在她說想約他的話之前。
那豈不是全都聽到了?
白姨娘:“……你不準去!”
雖然方已琛已經走過去了,但空氣中依然殘留著濃濃的尷尬。
幸而,很快,有人從西餐廳門外進來,跟白姨娘的婢女嘀嘀咕咕說了幾句什麼。
侍女又過來跟白姨娘嘀嘀咕咕說了幾句什麼。
白姨娘柳眉倒豎,猛然一拍桌子。
手上的玉鐲子叮噹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