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進那條幽暗的長廊,秦佳年回頭,就見竹舍裡燭光溫暖。女子又重新拿起繡樣來,旁邊的白衣少女在她身邊撒著嬌,一如塵世裡普通人家的模樣。
想不到靈隱宮的宮主竟是這樣的人。
她擼著懷裡的狗腦袋,“這事兒你怎麼看?”
楚狗子自打進了靈隱宮,就低調多了,再也不是之前的瘋狗模樣。
時不時從那張狗臉上,還能看到深沉的憂思之色,骨湯泡飯都吃得少了,眼瞅著瘦了一圈。
曾經還有過,趁著宮人送飯開啟了門,試圖從關押的宮殿裡逃獄的舉動。
當然,兩分鐘後他就回來了。外面氣溫至少零下十幾度了吧,秦佳年披著條貂都hold不住,他一條毛都沒長齊的小奶狗能hold住?
楚狗子並沒有搭理秦佳年,他垂著腦袋,繼續憂思著自己的憂思。
傳送陣光芒閃了閃,眨眼間他們重新回到囚禁的宮闕底下。
熟悉的白茫茫,熟悉的冰天雪地,熟悉的刻骨寒冷。
風雪呼號著拍打在身上,秦佳年並沒有立刻走進房內避寒。
她低下頭,湊近狗耳朵,輕聲說了句,“你放心,你的大仇,我會替你報的。”
懷中哈士奇冰藍色的瞳孔瞬間瞪圓,那張毛茸茸的狂霸酷拽的臉上,透出冰冷殺氣來。
…
靈隱宮,天山西北闕。
宮廊上,有兩個守夜的宮女,正提著燈籠巡視。
夜色濃黑,風雪如團團棉絮,宮女們翻飛的桃色衣裙像是綻放在暗夜裡的花。
忽然間,走在後面的侍女驚叫起來,“姐姐!”
“怎麼了?”前面的侍女回頭。
最先說話的侍女驚異未定,看向夜幕之下的宮牆,神情凝重。
“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披著黑斗篷的影子,從那邊宮牆底下一晃就不見了。要不要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