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謝信太長的話,我可要困得睡著了。”明晚揚唇一笑,聽他這麼說,心中暖暖的,充實的,已然心滿意足。
“可惜沒讓你心願達成,沒湊成個好字。”她垂下睫毛,眼底的神情不太分明。
“沒有的事,人人羨慕我都來不及呢。”裴煜澤親了親她的面頰,看她雖然有些疲倦,但短時間內也睡不著了,索性陪著她說會兒話。
“明晚,以前從未想過自己有了一個家,會是什麼樣的生活。你給我的太多太多了,實在是太多太多了……”裴煜澤躺上床去,輕輕擁著她,在她耳畔說道。
他們相處的一點一滴,在他的心裡珍藏著,現在回想,其實第一眼看到明晚,就註定了他們之間會譜寫這麼多的故事,也會有這麼多的挫折。
“在我矇蔽雙眼犯下錯的時候,你還願意回頭看我,包容我,如果沒有遇到你,我興許還不懂什麼叫愛。”裴煜澤傾訴著這幾年來自己的心情,明晚的唇畔始終有笑,卻沒有說話,彷彿希望他傾訴所有。
“我現在應該很有資格聽這些甜言蜜語吧?”明晚朝他微笑,看他的雙眼之中佈滿血絲,顯然是一整天下來,沒有休息過片刻。第二次進產房,她本以為自己可以習慣那種痛楚,但還是抓著裴煜澤又叫又咬。
“我不是交代你,你不用進產房嗎?”她埋怨一句,產婦生產的時候,簡直是毫無形象可言,這回她總算忍住不再咒罵裴煜澤這個始作俑者,不過痛的那一瞬,還是逮誰咬誰。
果不其然,裴煜澤的左臂上,有個鮮紅的牙印,他扯唇一笑,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已經免疫了。”
“我在外面等,更不安心。”他這麼解釋。“所以,還不如主動進來,被你抓著咬兩口來的心安理得一些。”
明晚撲哧一聲笑出來,他們還像是結婚之前一樣,彼此說話都有種互不相讓的感覺,但這種相處模式,也唯有他們才能如此默契。
跟裴煜澤在一起,一天也不會覺得無趣乏味。
“既然如此,那給我再咬兩口,反正你皮糙肉厚,咬了你我的牙還疼呢。”明晚低哼一聲。
裴煜澤果然伸出手去,黑眸帶笑。“就算給你磨牙了。”
明晚重重拍了拍他的手臂,只是起身,從一旁的包裡取出兩個創可貼,因為身邊要照顧兒子,自從大寶學會走路,她就隨身攜帶創可貼。
她給裴煜澤貼好了創可貼,才好整以暇地盯著他。
“把對大寶那一套,全都用在我身上來了。女人都是這樣嗎?有了孩子就不要老公了。”裴煜澤哀怨地嘆了口氣。
“你跟大寶怎麼比?大寶是我的心頭肉,心肝寶貝。”明晚故意這麼說,語氣冷漠。
裴煜澤的眼神黯然下來,嗓音悶悶的。“現在好了,又多了個小寶來跟我搶老婆。我在家裡估計只能排最後了吧。”
明晚好笑地抱了抱他,將臉貼在他的背脊上,勸道。“跟孩子吃什麼醋?三十而立,我怎麼在你身上沒發現?”
裴煜澤故意不做聲,他喜歡明晚教養孩子的方式,理性,聰明,有讚美,有批評,而不是一味地寵溺。
“我只屬於你一個人,你不是明知道的嗎?”明晚的雙臂,攀上他的脖頸,裴煜澤唯有跟她私底下相處的時候,偶爾有孩子氣的表現,怕是沒人看過他這麼胡攪蠻纏的樣子。
“是啊,我知道。”裴煜澤不再逗她,轉身,抱了抱她。“今晚我留下來陪你,裴珍珠會把大寶帶回裴家住一晚。”
明晚輕輕點頭,說了這麼多話,她的眼皮很重,又有睏意襲來。裴煜澤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側著身把她圈在自己的懷中。
擁有她,他就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
不管是她,還是大寶小寶,都已經成為他餘下人生最重要的角色。
“明晚,我愛你。”他看她入睡了,才從喉嚨溢位這一句話來,剛才在產房的心神不安,已經悉數卸下,他這才開始體會到身體反應出來的疲累。
懷中的女子像是不經意地,將小臉貼的更緊,他並不在乎她是否聽得到,也不在乎她是否用相同的話來回應他,因為每一天,能夠擁有彼此,能夠為對方噓寒問暖,能夠朝夕相處,就已經是所有愛的饋贈了。
順境,逆境,只要有她,他不懼此生。
他們,再也不會扔下對方。
接下來的路還很長,他更期待,更憧憬,更渴望。
美夢,早已成為現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