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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虞斯言心裡冷哼,動作還真是快呢,看來是生怕這廠子裡的那些髒事兒被瞧出端倪。

“虞老闆,你們來礦上怎麼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自己來多危險,你看你們連個頭盔都沒戴。”

說著,另一個人就轉頭對著工頭呵斥起來,一唱一和,搭配得還不錯。

項翔冷眸一瞪。

“怎麼,我們到哪兒還得跟你們報備不成?!”

幾個手下趕緊七嘴八舌的解釋,虞斯言笑著朝四個人擺擺手,再拽了一把項翔,說:

“好了,他們也是替人辦事,別為難他們。”

項翔看了虞斯言一眼,再將那四人挨個兒颳了個遍,抿著嘴角,看上去不悅之火還在燃眉,卻是沒再做聲。

虞斯言朝四人笑了笑,說:

“他說這洞不錯,我也就是趁著太陽下山來看看,既然你們都來了,那咱們就一塊兒回去吧。”

項翔這一通脾氣撒的,這幾個人是徹底不敢把眼珠子往他身上放了,走出一段距離,他側目往後漏了一眼,果然,一個工頭正縮在一手下的耳邊嘰哩哇啦的說這些什麼,還指了指虞斯言燒盡的一小撮符紙灰。

虞斯言目不斜視的往前走,一切打探的事兒都安心的交給了項翔。

上車的時候,落在最後的那個手下已經跟了上來。

項翔和虞斯言坐進自己的車,跟在後面往王萬才的小獨棟開去。

“怎麼樣?”虞斯言盯著前面紅色的車尾燈問道。

項翔說:

“他們已經知道了,估計這會兒正在給王萬才報告呢!”

虞斯言扯出笑容,說:

“今兒晚上萬老闆可得玩兒個夠了!”

……

王萬才接到手下電話的時候,正在飯店裡和幾個煤檢站站長觥籌交錯。

聽到手下的彙報,他臉色青了些,眉宇也皺了起來。

他王萬才也是村壩子里長出來的人,對這些牛鬼蛇神的東西打小就從長輩那兒耳濡目染,不信是不可能的。但當兵那些年頭,生生死死都經歷了,對這些邪乎的東西也就看淡了。

看淡不代表看清,虞斯言這麼一整,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膈應。

晚上十來點,回到酒店房間,王萬才腦子裡還轉著虞斯言搞出的這茬事兒,越想越心煩,越想越覺得不踏實。

他又給手下打了個電話過去,可一問,虞斯言和項翔根本沒有任何異樣。忙了一整天,兩人吃過飯,散了會兒步,回來就進屋休息了,一點動靜兒都沒有。

王萬才琢磨了一會兒,還是不放心,就讓手下找個理由去敲敲門兒,看看這兩人究竟在做些什麼。

他守著電話等了一會兒,手下打電話來了,告訴他,虞斯言和項翔已經睡了!

掛掉電話,王萬才在沙發上坐了許久。

如果這事兒並無蹊蹺,那就是他自己就太過敏感,而為何對這麼點風吹草動就如此心驚膽戰?王萬才心知肚明……

坐了一會兒,王萬才揚起手,朝自己扇了幾巴掌,力道狠辣,門牙磕嘴皮,啐出一口口血。

每個當兵的人都有至上的榮譽感,遵紀守法、保家衛國為人民,他王萬才也有過。

為了這份尊嚴,他曾臥薪嚐膽,為了這份榮譽,他也立下過血氣錚錚的誓言,可部隊卻捨棄了他。

他被剝去信仰,棄之如敝履的拋進汙穢的社會染缸。可就算被這樣,打一開始,他也還是沒自我放棄的。

定要靠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片天地、定要秉持自我尊嚴功成名就的豪言壯語他不是沒說過,可在歲月和現實的衝擊下,他才知道,這些不過是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才會大聲吶喊的沒譜的屁話!

為了要達到目的,必須不擇手段,為了要追求利益必須要捨棄尊嚴,有時候甚至是人格,為了人前的臉面,人後他就必須低聲下氣,為了保住自己已有的東西,他不得不手染鮮血。

而這些,都和他曾經的信念背道而馳……

嘴裡的血腥味兒在蔓延,王萬才把自己從人性的糾纏中扇醒了。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是無路可退!

他站起身,大步朝浴室走去,剛開啟浴室門,屋裡的空調‘嘀嘀’一響,停了!

他皺了皺眉,轉身折返回沙發邊兒,拿起空調遙控器摁了幾下,空調壓根兒沒反應。

壞了?

他沉下臉,把遙控器丟到一邊,用酒店的電話打給了前臺,電話‘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