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沒一會兒,床頭上的手機就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
虞斯言不耐煩的往項翔懷裡拱了拱,擰著眉哼唧了幾聲,項翔抱著虞斯言滾了一圈,反手抓起床頭的手機,撬開眼皮看了一眼。
“誰啊?”虞斯言嗓音嘶啞的問道。
“呂越。”
虞斯言猛地睜開眼,一把抓過電話接了起來,緊張地問:
“搞砸了?”
“什麼?什麼搞砸了?”呂越疑惑道。
虞斯言沉吟片刻,直接掛了電話,關了機,倒在項翔胸膛上就睡著了。
等第二天早上虞斯言再開啟手機的時候,滿屏全是簡訊提示,提示音響了整整十來分鐘,條條還都顯示著同一個號碼。
他搓了搓放縱後浮鬆的臉,等手機終於消停過後打了過去。
呂越像是專門守著電話一樣,待機鈴音剛起了個頭兒,對面就接了起來。
“虞斯言,我謝你八輩兒祖宗!”
這句話就算不是咬牙切齒,而是平鋪直敘地說,那也是罵人的話,但呂越是興高采烈地說的,感激之情從那抖動的顫音兒就能聽出一二。
虞斯言抖了抖鼻翼,他才懶得管呂越是抽了哪門子的風,既然要謝他,那他就接著,
“不用謝得這麼歷史悠久,謝在當下就成。”
“你說!刀山火海我都為你橫衝直撞!”
虞斯言咂摸了一下嘴,這人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能慷慨激昂到這地步。
他試著提了個離譜的要求,
“我和項翔這段時間都累了,要不,你坐火車來興義,替我倆開開車?”
呂越這小肚雞腸的人,居然特爽快的一口應了下來。
“成啊,那我現在就出發。”
接著,虞斯言就聽見對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行行行,打住吧,你昨兒晚上吃什麼了,食物中毒啊!抽得這麼厲害。”
呂越突然開始傻笑,那笑聲比蠟筆小新見到泳裝美女還猥瑣,虞斯言頓時渾身一抖,把身邊兒項翔的眼睛都震開了。
“虞斯言,你真是我福星啊!昨晚上有倆女的又是給我發簡訊又是打電話的,特別熱乎,我一問就知道是你乾的好事兒!”
聽著呂越感激涕零的話,虞斯言納悶兒了,
“你這是轉性了?突然開始喜好女人了?那蕭偉咋辦?”
“誰喜歡女人了!我對蕭偉痴心一片的好吧,山無稜天地合,打死不和我家小偉絕!”
虞斯言揉了揉太陽穴,
“……那你這麼喜興幹嘛!”
項翔在虞斯言的腰眼上拱了幾下,然後坐了起來。
“小偉這兩天正和我鬧彆扭呢,我就故意把電話丟在他車裡了,本來想昨兒晚上藉著拿手機的名義去摸黑搞點事兒,結果我還沒去呢,他倒是自個兒來了。你是不知道啊,他那臉黑得,進門兒就把手機砸我臉上了,我現在半邊臉還腫著呢。”
說完,呂越又傻笑了幾聲。
項翔環住虞斯言的蜂腰,滾燙的早安吻重重的壓在虞斯言的唇上,虞斯言把手機丟到一邊,任憑手機那邊的‘老年人’自個兒一個勁兒叨叨,伸手勾住項翔的脖子,將吻加深。
深吻過後,項翔戀戀不捨的淺啄了數下,最後還是在虞斯言的推搡下翻身下了床,朝浴室走去。
虞斯言黑幽幽的眸子契在項翔那線條誘人的背影上,伸手從床頭摸了根兒煙燒起來,吞吐了一口煙霧,這才重新拿起了手機。
電話那頭的老同志還在訴說著這段時間和蕭偉的心酸戰鬥歷程,虞斯言深吸了一口煙,說:
“你丫就接著欠虐吧,行了,我給你說點正事。”
呂越意猶未盡的住了嘴,
“說吧,我聽著呢。”
虞斯言舔了舔尖牙,斟酌了一會兒,挺嚴肅地說:
“呂越,我喜歡上男人了。”
呂越佯裝驚訝的咋呼了一聲,
“什麼?!”
虞斯言把電話拿遠了一點,接著說:
“我還啃了窩邊草。”
呂越叫罵起來:
“你果然對斷背下手了!”
“……”
這裝得也太過了……
虞斯言拿著電話瞧著,在呂越沉痛的譴責中深思了一會兒,眼珠子一轉,冷森森地冒了一句:
“你該不會是和項翔合起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