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安靜如雞,專心做設計,教室安靜一片。隨著時間的推移,交作業的人越來越多。閒下來的同學,低聲的交談著。
李念合上書,瞄了眼時間。揉了揉發酸的後脖,往後一靠。下午沒課,下星期又得寫生幾天。哎,又得惹石老師生氣。
不如她應和應和石老師的審美觀,用另一種心境作畫。她惆悵的捏了捏後脖,聽到下課鈴聲響起。抬頭看著老師收拾東西離開,也跟著趙夢起身。
李念挽過趙夢的手,腦袋靠著趙夢往前走了幾乎道:“好睏,好想回宿舍。”
“我也是。不行了,不行了,我太困了。你們兩要是餓的話,先去吃飯。我和念念先回宿舍睡覺,要是懶得去吃飯,訂飯也行。”趙夢把揹包帶子往上提了提,打著哈欠道。
沒想到前面的兩人,也是睏意深沉。四人默契的回到宿舍,踢掉鞋襪爬上床去午休了。
另一頭,許牧生與言敘來到食堂的小餐館,兩人隨便點了碗麵。相比食堂,這裡倒清靜許多。
許牧生攪拌著面,抬頭問道:“怎麼了?難道心結還沒解開?”
“還不如不解開。我越想越是生氣,什麼也吃不下。”言敘苦悶的擰開水瓶,喝下兩口。
哪有人因為太喜歡分手的?他腦內閃過他們離開漢服社,趙夢說過的話:“其實你說的對,那也算是一種背叛。可能是我太急著長大,急著成為更好的人。突然發現有些事並非如此,便對我們的愛情動搖了。”此類想法,他不敢苟同。
許牧生看著言敘發寒的臉,搖頭笑著:“從某種角度而言,趙夢是太喜歡你了。但更有可能的是,趙夢太追求精神上的純粹。精神、肉體的背叛都是趙夢不允許的,只要涉及到一定會先一步退出。”
“她的想法,我當然明白。如果我們兩結婚,她總不能因為多看了別的男生一眼,或是對別的男生有幾秒的動心,轉身要跟我離婚吧。”言敘想到後者,眉頭蹙的更深。
不是言敘心大,而是言敘允許人有稍許的放縱。沒有人能拒絕美好的事物,片刻的晃神不能說明什麼。
許牧生險些噎住,喝了口水壓下,失笑道:“哥們,你還是先把人追回來再說其他。現在談婚後,太早。”
“那她也不能這麼對我。當初是她追得我,到手兩年不要我了。還因為這種理由,你讓我怎麼接受?”言敘攪著碗裡的面,氣的心肝疼。末了,又補上一句:“何況,我還喜歡著她。”
“她不是要結婚了嗎?”如果許牧生沒記錯的話。
最主要的是,當時趙夢答應了那個男人。破壞人感情,做第三者,怎麼都是不道德的。他還是想勸一勸言敘,放手是他唯一能做的。
言敘放下筷子,面色舒緩不少。他呵呵一笑,幸災樂禍道:“吹了。前幾天我去市裡見我爸,看到那個男人和趙夢談話。想進去打個招呼,沒想到兩人在談分手。”
“你該不會當著趙夢的面,把你的心思暴露出來了吧?”許牧生後怕道。
隱約的想到前幾天,孫慕魚幾人看他們的眼神,恨不得殺了他們。許牧生看到言敘臉色一變,想必是被他猜對了。
哎,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再好機會,到了言敘手裡成了厄運。
許牧生踹著言敘的小腿,不敢置通道:“哥們,你有沒有腦子?怪不到人不搭理你,要換做任何一個女生,能重新喜歡上你才奇怪。”
“我當時太高興,沒想那麼多,忍不住笑出聲。”這麼一說,言敘又有些後悔。他低頭吃著面,填補好心情的缺少。
許牧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交這麼個損友,還喜歡得罪李念宿舍的人。幸好他和李念認識很多年,中間又有陸子明,還沒些迴旋的餘地。
至於言敘,呵,自己自求多福吧。
許牧生聽著手機鈴聲響起,看到來電顯示,忙接過電話道:“念念?”
“你明天是不是和孫慕魚一起去畫展?”李念站在陽臺上,輕輕的撥弄著風鈴。
許牧生想到明天星期,是老師和他們約定的時間。難道孫慕魚出了什麼狀況嗎?他嗯了一聲,等待著對方的回話。
李念低笑一聲,有些彆扭道:“那你多照顧照顧孫慕魚。她一個女生,我不放心。”
“好。你不是困了嗎?嗯,做個好夢。”許牧生囑咐了兩句,等著李念掛電話。
那種語氣,聽的言敘一身雞皮疙瘩。哎,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往他在許牧生面前出雙入對,現在倒輪上許牧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