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的客人很少，除了許牧生與李念外，零零星星的兩三個人。頭頂的音響播著年代感很強的情歌，讓周圍的空氣變得浪漫。莫名的氛圍，更像是為情侶約會而添磚增瓦。

李念喝了口水，雙手撐著腦袋看向許牧生。不免想起綠煙劇院舉辦的華服日，當時的自己一定很失態吧。她自嘲一笑道：“當時注意力都在舞臺，讓你看笑話了。”

“綠煙劇院的舞臺效果很好，又是現場。會情緒失控，也是理所應當。”許牧生低頭看著餐單，想到當天李念哭的梨花帶雨。全神貫注的盯著舞臺，完全忽視他的存在。

服務員把飯菜挨個送上，轉身去別地發呆。李念聽完許牧生的話，心裡的隔閡總算放下。看許牧生這麼冷靜，平日裡沒少參加這種活動吧。哎，要是早點認識許牧生就好了。指不定能見到更多的同好，交到不少志趣相投的朋友。

許牧生意識到他的口吻過分冷淡，急忙補充道：“我只是隨便一說，你別往心裡去。”

“哪能啊。你說我們小學、初中、大學都是同學，怎麼沒發現你跟我混一個圈子。身為漢服社社長的我，強烈邀請你參加我們社團。許同學，有興趣嗎？”李念想到以往的種種錯過，頗為遺憾。轉念一想，現在將功補過也不算晚。看到許牧生點頭，當即心情大好。

飯吃的差不多。李念放下筷子，不知道許牧生那雙明亮眸子什麼時候黯淡，或許是飯菜不怎麼合許牧生的口味。在她的印象裡，算了，她印象裡許牧生的影子早模糊不清。

話說回來，許牧生長得不差，怎麼沒聽說有女朋友？莫非，許牧生和她撞碼？

李念拿著錢包向服務員付了錢，背起包拍了拍許牧生的肩安慰道：“雨過天晴，再怎麼不開心的事，都會過去。我還有事，你也早點回家吧。”

許牧生還沒來得及回話，看到李念接過電話離開。他拿過李念遺落的傘，站在店門前看到陸子明與李念離開的背影。突然有些悵然若失，推門走出飯館。抬頭看去，果然雨過天晴。

天地煥然一新，他還留在過往的塵埃裡。

緩緩駛過的公交車，停在車站旁，載著陸子明和李念離開。夕陽的光覆蓋了整座城市，路上的積水倒影著來來往往的人們。稍不注意，有些人便消失不見，再也遇見不得。

李念往後一靠，打著哈欠道：“半個月沒見，小日子過的挺滋潤。”

“為了躲你弟，只能在我爸的武館待著。天天幫著我爸帶徒弟，能滋潤到哪裡去。”陸子明靠著李念的肩，困頓道。他看著車外的街道、人們，漸漸閉上雙眼。

幸好，小魔王開始補課。雖然不知道補多久，但好歹給他留了喘歇的空間。

車緩緩的往前，時不時的停下。乘客增加又減少，到最後沒有幾個人。

李念看到水墨小區的車站牌，肩膀猛然一抬，提醒道：“到站了。”

“嘶！知不知道什麼叫溫柔。”陸子明揉了揉耳朵，跟著李念下了公交。剛想拉李念的後脖領，腦海裡閃過小魔王的臉，強按下心中的想法。他按著電梯，提議道：“你閉關也有半個月，號上的親友都想你了。要不，今晚打本？”

“好啊，正好趕稿子有些累，放鬆放鬆。”李念離開電梯，從包裡拿出鑰匙應約道。

不對，她好像忘了點什麼。天，她的傘。哎，算了，權當是送人了。她撫著額進了家門，換鞋回房。洗了髒衣服坐在桌前，手邊擺滿了飲料、薯片之類的零食。手機放在電腦右下角，播著《孤單星球》的電影。

人生如此，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李念開啟騷情劍客的遊戲，登上賬號後在揚州城裡散步。一個月不登，遊戲介面最佳化不少。風景、建築、人物越來越逼真。世界裡好像很熱鬧啊，她手撐腦袋挨個往下翻，都在討論雲城的華服日。

雲城的宣傳已經這麼厲害了嗎？不過，當天的體驗真不錯。主持人，節目和嘉賓都很好。

私聊訊息的提示音，響個不停，吵得李念不得不關了音效。她擰開橙汁，喝了兩口看著密聊。這才幾天沒上線，居然有這麼多人找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這麼親切，她都有些不習慣。

七月五日。

【狐狸精】你死哪去了？NS不登，遊戲也不上線。老孃失戀了，快來安慰安慰我。

【智障兒童歡樂多】老大，有新活動要不要參加。聽出勝出者，能獲得新出的盒子。

【月明明月路】小魔王走了嗎？

……後續是些幫派的親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