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提前給孫慕魚打過電話,說明了要去的時間。帶著許牧生與李念,坐著車直奔學校。
她放著輕音樂,緊盯著前方的路。心裡卻記掛著下午的會議。
據她所知李念已經收服了簡雲。不認同她趙夢的,她明裡暗裡都降職調離原有崗位。
趙夢相信但凡有眼睛的人,應該知道現在公司誰說了算。
雖然她現在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還是希望李念能站在她的身旁。那樣的話,即便她被反將一軍,也無所畏懼。
或許,她從來就沒自己想象的那麼勇敢。必須要身邊的人,給予自己重頭再來的勇氣。
趙夢把車緩緩停在學校門口,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她剛下車就看到的站在校門口,提著行李箱靜靜的看著前方的孫慕魚。
從某個角度而言,孫慕魚更像是從天而降的仙人,來這世間一遭只為了心中的山水。
她說的不是皮囊,而是由內而外散發的氣場和質感。
總給人一種與世不否的特有的靈氣,任何與之比較的人或事都會黯然失色。
趙夢沒來得及走過去,倒被李念搶先一步。她只好站在一旁,眉頭輕輕一挑道:“英雄無用武之地呀。”
“德行。”孫慕魚好笑的坐進副駕駛,繫好安全帶道。她扭頭看了眼坐著的許牧生,唇角抿成一條線,而後道:“石老師裁減人數的事情了嗎?”
“嗯。石老師之前和我談過名單的事,據說是投資方那裡沒有談攏。不過,與我們無關。”許牧生緊握著李念的手,抬頭看了眼孫慕魚,直言道。
就算是裁減,也是裁減校領導強塞進來的人。其他的,或多或少的都是些關係戶。
他不知道孫慕魚擔心的是什麼,依孫慕魚的才華,就算是把所有有人去了,石老師不會、也不想裁她。
孫慕魚哦了一聲,靠著椅背看向車窗。今天一早才在群裡通知裁人的事,嚇了她一大跳。
聽說好多人的都不能去,不知道為的是什麼?可石老師怎麼沒跟她提前這件事,而許牧生看起來似乎早早知道了。
她是有點害怕到了地方,突然告訴她不能去了,這不是耍人嗎?
時間對她而言是非常寶貴的事情,她實在不想浪費在這種無謂的事情上。
趙夢對於他們去深山老林“深造”一事,絲毫沒興趣。只要能保證兩人安全,吃穿用度上不受委屈,她就謝天謝地。
就孫慕魚這小胳膊小腿,趙夢是真的不放心。奈何人家非要往的裡面鑽,她也不好阻攔。
趙夢打著方向盤把車停在車庫裡,下車從許牧生手裡接過孫慕魚的行李箱,攬過孫慕魚的肩道:“就石老師對你畫的痴迷程度,裁誰也會裁你。快別擔心了。皺著一張包子臉,難看死了。”
孫慕魚不說話,沒好氣的看了眼趙夢。實在不願和趙夢鬥嘴,跟在她身後走上電梯。
他們離開電梯後來到了登機的地方,發現現在離登機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李念越是逼近機場,心裡越是難受。她停下腳步用餘光偷看著許牧生,把行李箱推到許牧生手邊,輕輕的抱著許牧生。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他們要離開整整半年。
他們相識以來,離開最長的時間也就兩個月。
那也是寒暑假,平日裡也能遇到過。可這一次,突然要把許牧生從她的生活中抽離。
李念為自己做著思想工作,告訴她不可能感性。她眼含不捨,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我好捨不得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把自己弄傷了。到了那裡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許牧生緊緊的回抱著李念,忽視來來往往的人群。
他不捨的更多,害怕李念因為自己長時間的離開而習以為常。
他好不容易,好辛苦追來的人,再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他會哭死、嘔死。
過往的他像是努力囤積了一個幾個月的糧食,準備過冬季。他不像因為離開,那些糧食被命運的風吹跑了。
許牧生感到肩上有點溼,鬆開懷抱捧起李念精緻的小臉。他目光落在李念微紅的眼圈上,眉間不由一蹙道:“你別哭。要不,我不去了吧。”
“……”趙夢聽到這句,錯愕又無語的看向許牧生。
這就不去了?!
果然,現在的年輕人腦回路真的不一樣。
李念一時沒繃住,笑出聲來。她把腦袋埋在許牧生的懷裡,失笑道:“你說什麼混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