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大灰狼和小貓咪是否一樣的可愛的話題，許牧生是不打算追問女兒。

小孩子的腦回路，總是和他們的不一樣。萬一再說出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那份承受力。

李念看著許牧生哄著女兒，自顧自的吃著飯。孩子不會說話前，總是自己咿咿呀呀的說個不停。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會說話了，又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好在，某些事情上，她和小糰子的看法是一樣的。譬如，保護家人上。

許牧生沒吃兩口放下碗筷去哄女兒了，偏巧女兒因為李念的故事，特別喜歡黏許牧生。

李念倒是樂的輕鬆，一個人悠哉哉的吃著飯。反正有保姆幫忙，她何樂而不為呢。

她吃的差不多洗了把水，去兒童柵欄裡看著父女兩又開始玩認動物的遊戲。

說來也怪，許牧生教的動物怎麼也認不清。而孫慕魚只隨口說過的，小糰子卻記得最清楚。

許牧生還沒來得及感嘆，小糰子先是嘆了口氣，聽得的許牧生苦笑不得。

許牧生低頭看著李念，忍笑道：“你嘆什麼氣？”

“我以為它們都是可愛的，沒想到它們竟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爸爸，它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小糰子記掛著李念講的故事，連認動物也認的不專心。

她一臉憂鬱的看向許牧生，眼裡裝滿了疑惑。

許牧生一時犯了難，說的太簡單怕小糰子覺得自己在糊弄她，說的太複雜又怕小糰子聽不懂。

李念接收到許牧生求助的眼神，把小糰子抱在自己的腿上。她眉宇間的溫柔裡藏著笑意，淡然道：“媽媽來告訴你為什麼。因為小動物要生存。就像是你要吃東西一樣，小動物們自然也要吃東西。”

“可我們不會傷害別人，它們也可以不用傷害別人。”小糰子抱著李念的胳膊，繼續追問著。

其實她不笨，她知道剛才故事裡的爸爸一定是被大灰狼和大蟒蛇吃掉。即便是媽媽不說。

李念倒也耐著性子，一一為女兒解答道：“因為生存傷害別人是可以理解的。你那麼喜歡小動物，可我們吃的都是小動物。即便我們不吃小動物，也要吃些花花草草。難道在小糰子的眼裡，花花草草就沒有生命嗎？它們也有自己的生命，還記得趙夢媽媽帶給你的含羞草嗎？你當時為了它，都不要你的藍色的小球。”

“媽媽，我們怎麼這麼壞。比大蟒蛇、大灰狼還要壞。”沉默了半響的小糰子，糾結道。

本來以為吃人的野獸，就夠讓人討厭的。沒想到她的存在，竟然別那吃人的野獸還要討厭。

小糰子氣呼呼的起身，站在柵欄邊一個人生著悶氣。

許牧生剛想要安穩女兒，撇到一旁的李念拍著女兒生悶氣的影片，一時又是哭笑不得，怎麼能任由女兒沉浸在悲傷中。

他拿過李念的手機，看著她們姐妹的聊天記錄。

李念：女兒緊握小拳拳，暗自惆悵。

孫慕魚：怎麼了呀，我的小糰子。這眼裡還閃著淚花呢，你們誰都不能嘲笑。

趙夢：我去，這表情絕了。李念，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秦倩：連悲傷都這麼可愛，不愧我的乾女兒。

許牧生看著群裡的幾個人花式誇著自己的女兒，倒是李念這個親媽不斷在黑女兒。

他接了個電話，不好打擾女兒，囑咐著李念道：“石老師喊我。你在家好好照顧女兒，我先出去一趟。”

“嗯，去吧。”李念拿著手機繼續和群裡的姐妹調侃著，聊了一會突然想到自己的女兒。她一抬頭，發現女兒還幽怨的看著窗外。

小傢伙情緒還挺飽滿的嘛，一個人自我消耗了那麼久，居然還沒有把情緒消耗完。

李念一把抱過女兒，吻了吻女兒的額頭，蹙眉道：“這是怎麼了呀？怎麼看上去有點不開心呀。”

“是有點難過。媽媽，我怎麼這麼壞。”小糰子嘟著小嘴，氣呼呼道。

本來她有些怨恨大灰狼和大蟒蛇，可聽媽媽那麼一講，突然覺得自己是比大灰狼和大蟒蛇還要可惡的存在。

想到自己已經無聲無息的在傷害別人，她不禁紅了眼眶，覺得自己太壞、太可惡了。

李念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女兒一直在反省這件事呀。她揉搓著女兒小臉，故作好奇道：“為什麼這麼講？”

“因為我會傷害小動物，連小花小草也不放過。”小糰子越想越就覺得自己可惡，最後忍不住抱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