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林哲三人。
他的身後頭,那四個抬著棺材的黑袍男人,卻是一言不發,臉上表情僵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小武顫顫地說道:“你……你……你……是什麼人?”
“我?”白袍男人的臉上,擠出一絲怪異的笑容,嘶啞地說道:“趕路人。”
“趕路人?”林哲面色一沉,說道:“你們從何處來?要去往何處?”
白袍男人說道:“從山的北面來,打南面去……”
林哲一怔,說道:“去南面做什麼?”
白袍男人說道:“自然是把身後頭這具棺材,送回故土安置……”
林哲說道:“棺材裡躺著什麼人?”
白袍男人咧嘴一笑,說道:“客死他鄉的苦命人……”
林哲目光一撇,朝著白袍男人手中的燈籠看去,說道:“提著燈籠做什麼?”
燈籠裡頭的燭火,微微搖曳,外頭用一層薄薄的白紙包裹住,要不然,這深山老林的,露水潮溼,自然是會弄滅了燭火。
白袍男人眉眼微微一眯,似是察覺到什麼,盯著林哲,說道:“人死了,自然是要點一盞長明燈,我手裡的燈籠,便是這長明燈,手中的銅鈴,自然是指引著亡魂,一同歸鄉……閣下好像是行內人?”
林哲一笑,說道:“我是山裡人!”
“噢……”白袍男人的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似是明白什麼。
隨後,只見他淡淡一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三位了,此地前往那廟子墳,還有些距離……我還得趁早趕路……要不然,只怕是天亮前,到不了……”
說罷,白袍男人朝著身後頭瞄了一眼,喊了聲“走”!
話音落下,邁步便走。
說來也奇怪,他身後頭那四個擔著棺材的黑袍男人,彷彿就如同機械一般,隨著白袍男人腳步一動,後頭四人,也開始邁出了腳步。
這四個黑袍男人,詭異至極,臉上一直沒有絲毫的表情,冷冰冰的模樣,眼珠子卻是瞪得大大的,好像生怕看不到東西。
四人連動,都是同時邁出左腳。
小武和阿豪,冷汗都冒出來了,全身神經一直緊繃著。
待到那白袍男人一行人,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後,這才回過神來。
“這……阿哲哥,這……這是什麼人?”小武心驚膽顫,問了一句。
林哲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幽邃,望著山林深處,說道:“應該是送屍人。”
“送屍人?”阿豪面色一變,說道:“那他身後頭那四人呢?看上去,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太可怕了……”
林哲冷笑一聲,說道:“抬棺匠罷了……不過,確實有些詭異。”
林哲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虛實,那白袍男人一行人,看上去著實奇怪,不像正常人。
不過,倒也能理解。
正常人,又怎麼會大半夜送屍?
據傳,湘西一代,有趕屍的傳說。不過,那趕屍,和這送屍,卻是有差別。
趕屍匠趕屍,是透過符咒術法,讓死去的屍體,直立起身子,在術法的驅動下,往故鄉之地走。
而這送屍,卻不能像趕屍那般,讓死去的屍體行走跳動。
據說,送屍人,要在夜晚送屍,同時配合長明燈、銅鈴,利用符咒術法的力量,方能讓死去的亡魂,一同歸家。
簡單點說,剛才這白袍男人一行人,便是送屍人。
對於林哲來說,倒沒有覺得有啥大驚小怪的,不過,小武和阿豪見得少,自然心裡頭膽怯,也可以理解。
剛才那白袍男人,見林哲表情鎮定,言談之間,沒有驚懼之意,便懷疑林哲是行內人。
林哲說自己是“山裡人”,實際上,這是道士的自謙之詞,那白袍男人一聽,自然是不敢多打攪。
要知道,一般民間的術法師,他們雖然有些本事,但也不會輕易與道門中人起衝突。
不過,那四個黑袍男人,確實不像活人,看著,更像是死人。
當然,林哲推斷,那四個黑袍男人,可能是傀儡。
若真是傀儡,那倒也能理解,為什麼那四個黑袍男人的行動一致,看上去也詭異至極。
只不過,倒是不清楚,這白袍男人是如何做到駕馭四個傀儡,替自己送屍的。
這天地之間,有許多術法神通,說起來玄乎,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