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同一個面目全非的怪物呆在一起,對著一張恐怖的臉,無法親吻,發生不了任何不可描述的活動,一旦示人,便要遭受世俗的詆譭與嘲笑,而且這種日子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輩子,這種生活是沒有人能忍受得了的,您說是嘛,女王陛下?”
目送科蒙急衝衝地離開,國師冷冷地丟出話來,他那彷彿看穿世間一切的眼裡,見不到一絲悲憫。
“是呀,真的是沒有辦法忍受呢,不過,我相信科蒙能夠做到。”
對於這樣的言論,國師嗤之以鼻,“陛下,看來您真的是童心未泯,居然還同小女孩兒一般天真。”
“哈,我就當您這是在誇獎我吧……”艾瑞安說到這裡,臉色轉為冷峻,“所以,沒有辦法再讓他們恢復正常?”
“很抱歉,現在就算是讓他們全部死去都是不可能的。”國師神色淡然地回答。
艾瑞安再次為當初的決定而感到後悔,“如果再來一遍,我寧願從未向你提出過復活的請求。”
“不……”國師斷然搖頭,“您還是會義無反顧地請我復活他們,人類的不甘心和僥倖心理,無論是誰都無法躲避。”
“那麼,我是該獎勵你,還是該懲罰你呢?”艾瑞安沉默良久,若有所思地開口。
“什麼也不需要,我只不過做了我想做而且應該做的事,僅此而已。”
國師說完,不管艾瑞安是否准許,便起身告退離開,留下艾瑞安獨自一人坐在沙發裡沉思。
過來檢視值崗情況的鄧肯過來向門內看了眼,便親自上前,為艾瑞安將門關好,守在了門外。
艾瑞安感到很是疲乏,她從科蒙和倫納德悽苦的愛情,轉到國師證明自我的執念上;再從薇薇安沉迷於控制菲力;到她被空靈獸帶去霍爾總督府地下祭壇前,苦守三天一無所獲的艱難時光……思緒百轉千回,卻最終將艾瑞安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她如今空置的子宮中。
“我的孩子……”艾瑞安百感交集中用手撫摸著癟下去的肚皮,彷彿自手掌處還能感受到那條小生命的調皮胎動。
暮色中,艾瑞安的身影是如此的寂寥與絕望……
陡地,一道光忽然出現在昏聵的室內,正在暗自打算要從何處下手找到孩子的艾瑞安被這道光所打擾,緩緩地側首看向光源。
那是個猶如太陽一般圓圓的,散發著溫和光暈的光碟,剛開始通體發光,接著光便開始漸漸暗淡下來,只餘四外一圈光暈,而中間一層肉皮色的東西上,自內向外推動,呈現出一個清晰地小手掌印。
艾瑞安當然認得這個圓圓的東西是什麼,“天,我的孩子!你真是老天的恩賜!”悲喜交加中,艾瑞安向圓盤伸出手去,圓盤很聽話地落到她的雙手掌心處,艾瑞安這才看清楚,這居然是一個完整脫離母體的胎盤。
該如何做,才能讓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子宮裡呢?艾瑞安看著手裡不住鼓起小包的胎盤犯難,從前這個小傢伙若是如此淘氣,一定會讓她很難受,可是,現在她的肚子裡毫無反應,空蕩得猶如虛空。
“我該怎麼把你放回去?”艾瑞安對著胎盤呢喃,無助得令人不忍卒聽。
“他已經回不去了。”一道清冽的男聲響起,艾瑞安捧住胎盤驚恐地尋聲望去。
在房間內突然湧出大朵大朵濃重的煙霧,煙霧聚而成型,卻只能大略看出是個男人的輪廓,至於五官或者衣著則完全看不出來。
“你是誰?”艾瑞安揹著手將胎盤藏到身後,倒退著同煙霧保持距離。
“不必問我是誰,我只告訴你要如何才能保得住你的孩子,你要知道,他脫離母體過久,就會像離開枝頭的花一樣枯萎掉。”
煙霧說的話令艾瑞安心裡一緊,確實她也沒聽說過,哪個胎兒能夠脫離母體還能存活下來。
“我該怎麼做?”艾瑞安急切地追問,就算面前這蓬煙霧是魔鬼,為了救下她的孩子,她也打算要試一試。
“把你的權杖拿來。”
“權杖?”艾瑞安身為女王,卻從來不重視她的權杖,這次出行,她為了麻煩,把權杖直接丟在了棲鳳宮的權杖架上,根本沒帶來,“我沒帶。”
“答的可真痛快……”煙霧不無諷刺地評價了句,“派你的盤龍去取一趟。”
空靈獸還守在地下祭壇前尋找菲力下落,只有盤龍重新化為手鐲守護著她,看來這蓬煙霧不簡單,居然知道盤龍的事。
“是……”不等艾瑞安發話,盤在皓腕上的盤龍已經瞬間消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