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菲力被可惡的杜鵑鳥給毀了，菲力用手捂住被啄瞎的左眼，殷紅的血不停地從指縫間流出，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

有綠色的嫩芽自鮮血中滋長出來，很快長成一株株高大的，龍鱗杆上遍佈一隻隻眼睛的春羽。

“菲力！”厄俄斯滿手是杜鵑鳥的血，上面還沾著幾根羽毛，撲過來檢視菲力傷勢。

“你走開！”菲力推開厄俄斯，在她的肩頭留下一個清晰無比的地血手印。

“菲力，我不知道會這樣，否則，我是不會帶他來見你的。”

“他是誰？”菲力聽出厄俄斯話裡的區別。

“他是綠騎士，我在冥河邊上遇見他，我答應把他化為一隻杜鵑鳥，帶他出來冥界。”

厄俄斯說完，覺得這樣很容易引起誤會，接著又補充了句，“我只是著急來見你，並不是故意要帶他來這裡。”

菲力疼得厲害，不想聽厄俄斯再說下去，“你走吧，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

她總是被菲力厭棄，就算做了犧牲，差一點成為冥界的第二個太陽，菲力對她還是毫無感激可言。

“你為什麼對我總是一味地殘忍？”

“因為你做的所有事都只讓我感到討厭！”隔著一株春羽，菲力驅趕厄俄斯，“你還是快走吧，難道弄瞎我一隻眼睛還不夠嗎？”

無奈地倒退幾步，厄俄斯騰身而起，在氣泡內望著地上的菲力盤旋。

菲力不勝其煩，抬手一道閃電火打過去，厄俄斯靈巧躲過，閃電火劈在氣泡上，整個氣泡都跟著顫了顫，厄俄斯傷心欲絕，順著氣泡裂口再無停留的飛走了。

“你怎樣，要不要緊？”空靈獸馱著彼得過來，緊張地問菲力。

雖然被啄瞎了眼睛，但從前總是突然爆發的壞脾氣，就像被扎漏的水袋從傷口處傾瀉而出，暴躁彷彿瞬間消減了不少。

去到泉水邊，撩起泉水清洗傷口，從清澈的水中倒影，菲力看清了自己的樣貌，左眼成了一個血窟窿，看起來猙獰恐怖，整張臉都跟著變得讓人無法直視。

去艾瑞安從哈布斯堡搬來的，各種各樣的物品中翻出一截繃帶和一個眼罩來，菲力感慨，艾瑞安真是什麼都能想到搬來這裡，倒是方便了他。

把繃帶摺疊成塊，墊在傷口上，用眼罩固定住，菲力成了有殘缺的獨眼龍。

空靈獸看著缺了一隻眼的菲力，很是難過，“菲力，我們可以想辦法把你的眼睛治好。”

“我那樣對你們，難道你們都不介意嗎？”

現在的菲力說起話來，又有了從前溫和可親的影子，空靈獸把大腦袋拱進菲力懷裡，聲音悶悶地回他。

“不介意，我們都在等你恢復正常。”

摸著空靈獸的頭，菲力覺得眼下的自己，已經不適合再與艾瑞安在一起了。

“空靈獸，帶我走吧，我現在的樣子，和艾瑞安一點也不般配，我要離開這裡，不讓她看到我的醜陋不堪……”

“不，艾瑞安不是那樣的女人，她怎麼會膚淺到只在意你的樣貌。”

“是呀，菲力，你的壞脾氣有所改善，艾瑞安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在意你不過缺了隻眼睛……當初我瞎了一隻眼時，你有嫌棄過我嗎？”

等到艾瑞安駕馭著九名妖屍回來氣泡時，發現氣泡里長出許多株春羽來，長在龍鱗杆上的無數隻眼睛都在溫柔地凝視著她，而菲力包括空靈獸和彼得都不見了。

“菲力！”艾瑞安滿氣泡內跑上一圈，根本什麼痕跡都沒有發現，艾瑞安直覺菲力的失蹤與春羽有關。

一定又是那些該死的天神過來找麻煩了，艾瑞安氣到咬牙切齒，駕馭九名妖屍衝出氣泡，凌駕阿瓦隆島上空，眼望蒼茫大海，忽然心生茫然。

“艾瑞安！”正面朝大海發呆的艾瑞安聽到呼喚，立即轉過頭去看，竟然是菲力，他正被空靈獸馱著靠過來，身前還趴著渾身油黑的彼得。

“菲力？”失而復得，艾瑞安激動不已，“你去了哪裡？”

“我讓空靈獸馱著我採椰子去了。”

菲力捧起一個大椰子給艾瑞安看。

“你的眼睛怎麼了？”艾瑞安眼裡看不到椰子，只看了菲力罩在左眼上的眼罩。

“沒什麼，就是和彼得一樣，成了獨眼俠……”

艾瑞安覺得菲力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是誰幹的？我去找他算賬。”

氣鼓鼓的艾瑞安可愛極了，海藍色的眸子裡閃著憤怒的光，鼻翼因為激動而不住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