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仁和李冠祥的談話還在繼續著,他看著李冠祥很是認真的聽著自己說話又不禁輕輕嘆息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老李呀,我有個事情還想問你呢。” “什麼事,你就直說好了。” “我想問你,要是有一天,你因為這些知識而受到打擊,甚至於丟掉性命,那麼你會後悔麼?” 李冠祥奇怪的看著鄭景仁,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後悔什麼?你說的是什麼?我的知識怎麼會讓我丟掉性命?”他略微一頓,然後就明白了鄭景仁說的是什麼“你是說,我會投降鬼子?” 鄭景仁連連搖頭“你?你比我恨鬼子還要多一些,誰都可以投降,你也不會的。” 李冠祥也是笑了笑“你這麼說我心裡還挺開心的,但我知道你對鬼子的痛恨是我們所有人都不如的,你這個人心裡想的就是把他們亡國滅種,但我們只是想要報仇而已,只要他們滾蛋了,也許仇恨就可以暫時放下來了。” 鄭景仁哼了一下“放下仇恨?怎麼放得下?我們都是全家都被鬼子殺了的,這也許是私仇。但我們這一路走來,看到了多少鬼子乾的不是人的事情?不說別的,就說這裡,之前你也看到了,把活人皮扒了,用人和馬做生育實驗,這些還是人能幹出來的麼?可就是這些鬼子,道貌岸然的鬼子,長得都像是人一樣的鬼子乾的事情,他們甚至還都詳細記錄了所有他們做的實驗,這些東西你也看了,就算沒有看到現場,你不覺得毛骨悚然麼?他們難道還有一點點人味麼?這樣的畜生,活著本來就是浪費這個世界所有的資源,所以我才要他們死,要他們斷子絕孫,一個都不能留。” 李冠祥想了一下忽然問鄭景仁“老鄭,你這個想法其實很危險,要是有一天,有一天你這麼做了,你不就和畜生一樣了麼?因為你要面對的也不單單是鬼子,還有不少小孩子,不少女人,這些人” “不用說了!”鄭景仁直接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什麼小孩子什麼也沒有做,女人也是比較單純的,但你不要忘記了他們其實都是潛在的鬼子,他們的心都是惡的。小孩子會長大,這一次老張不就是因為相信那個小鬼子才導致我們的損失麼?你不想當惡魔,但他們都什麼好鳥?殺光他們一個不留我都不解恨。就算這些孩子以後不會上戰場,但他們一樣會盡量隱瞞事實,不理會世間人說的是什麼,不願意低頭認罪,還說著那是以前的人乾的事情,和他們有什麼關係這類的畜生言論,甚至於還會故意破壞環境,反正只要他過得不順心,誰也別想好,這就是鬼子的行為,他們的心底裡面就不是什麼人類,他們就是牲口,這樣的牲口長得這麼像人,為什麼還要他們活著?留下來的都該死。至於女人也一樣,不要被她們的外表矇蔽了,內心都是一樣的惡毒,只要有機會她們就會作惡,你看看通化,不是,反正都是一群鬼,一個也不能留!” 李冠祥沒有打擾鄭景仁,他知道鄭景仁對於這件事一直都是有自己的堅持的,所以自己也不想去勸他,反正殺鬼子他也沒有什麼意見。 鄭景仁好像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了,所以故意轉移了話題“我說的遠了,還是說剛才那個話題,”鄭景仁輕輕地晃了一下頭,然後繼續說道“你不要以為我是危言聳聽,知識也是一把雙刃劍,特別是你一旦踏上了我給你想好的道路上,那就是一條充滿了荊棘的道路,很難說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天知道會不會有一天,你的學生把你狠狠地砸在地上,然後踏上一萬隻腳。” 李冠祥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來“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這是魯迅先生說的,我很贊同,但我不贊同他的務虛和態度,這個世界不是光批評就可以改變的,要找出一條全新的道路來,只有那樣才能救華夏,救民族。”說到這裡他忽然站了起來,心中的激盪再次磅礴而出“當年我到了巴黎就接到了父親、哥哥和家裡人被鬼子殺害的訊息,然後不久我又接到了母親去世的訊息,好像一夜之間我就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變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兒,那個時候我只有痛恨,對鬼子的痛恨,誰和我說他抗日,我就願意跟著他們一起幹。” “所以你就加入了組織?”鄭景仁問道。 李冠祥點點頭“的確是的。但隨著我深入的研究了各類的紅黨著作,再加上這五年我的所見所聞,我越來越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紅黨才能救華夏。華夏病了,我們都知道,自從清末我們輸給了鬼子,我們就知道自己已經病入膏肓,這麼多年來無數仁人志士都在尋找救華夏的辦法,可是到了今天世道只是越來越難,老百姓甚至都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我們總是勸別人,總會好起來的,可究竟什麼時候才好起來?我不知道。”說到這裡他的眼睛已經溼潤了,想起了這些年的所見所聞,他不能不如此激動。 鄭景仁沒有打斷他,只是拿出一支香菸慢慢地吸著,他也感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