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仁一直都很認真的聽著,此時已經知道了故事的大概,這都是苦命人,而這樣的苦命人在東北大地上又有多少呢?根本就無法計算。 陳孝武說到這裡嘆息了一下“可這個女人卻是我從來也沒有見過的,我第一次見她就知道這輩子就是她了,所以我才不管不顧和她成了親,可這個怎麼和我爹說呢?” 鄭景仁沒有表達什麼,他知道這些都是陳孝武最隱秘的事情,他能和自己說就已經算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家人看待了。 一直都沉默的張憲臣忽然開口了“這些都不是我們的原因,就是個該死的世界,弱肉強食,沒有公平可言,想要一個公道,竟然只能上山當土匪,這算什麼世道?所以我們只能奮起反抗,不願意做奴隸的人,不願意生不如死的人只能反抗,除了反抗我們還能做什麼?只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改變這個世界,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的國家,讓每一個人都可以安居樂業,也許我們都看不到這樣的世界,但我相信,我們的家人我們的孩子還有那些可以好好活著,老百姓都會記住我們的,也都會感謝我們的,為了這個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是啊,就算是死都值了,那點錢又算得了什麼?我有兩個親兒子了,還有一個大兒子是以前老大的,嘿嘿,我陳孝武這輩子就和小鬼子幹到底了,要是有一天我死了,我就不相信我的兒子也會像個窩囊廢一樣帶著錢跑了,不和他們幹到底,我們永遠都是奴隸,這不行呀。” 鄭景仁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那些錢我不要,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也領情,但事情不能這麼幹。之前我拿了你們幫派的錢,就已經很差勁了,要是再拿了你的錢,我還算個人麼?” “大哥,你這麼說真的沒有意思。我都說了,錢都是扯淡,沒有你我們也沒有那些錢,你拿著錢是可以幹大事的,我們能幹什麼?所以錢在你的手裡,能發揮更好的作用。至於什麼幫派,我早都不在乎了,你何必在意?一群只知道欺負老百姓的傢伙,留著幹什麼?” 鄭景仁也真的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畢竟四海幫也是因為自己才走到現在的,一想起陳鋒,鄭景仁還是有些覺得對不起他的。 老陳雖然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對於鄭景仁卻是一直都非常好的,鄭景仁甚至都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的長輩,但沒想到這個老人家就那麼死在了鬼子的手裡,也是一陣的心酸。 忽然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也是有點懊惱的搖搖頭“我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了,沒有給師爺活動資金,這件事有點糟糕。”他每天要辦的事情的確太多,很多事情真的想不到,可現在師爺已經離開了,就這麼兩手空空的去了安麥肯,怎麼展開工作呢? “沒關係,師爺有錢,他們都已經分了很多。” “我知道他有錢,但花他的錢不是那麼回事,要他去開疆擴土,還要花他自己的錢,實在有點過分呀。” “不是,我就是說他有錢,其實他走的時候我給了他十萬美刀,足夠他花了。” “你給了他錢?我怎麼不知道?”鄭景仁愣住了,他沒想到陳孝武能做這個事。 陳孝武也是很輕鬆的聳了一下肩膀“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他是你讓我給他的錢,他就拿走了,你想不起來不是還有我們麼?什麼事情都讓你一個人想,你就是天神,也總有錯過的地方。” 鄭景仁也是嘆息了一下,他一直都認為陳孝武是個莽夫,現在看來這也是個心細如髮的人,其實想一下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這個人做事看似好像天馬行空,但實際上都是有目的的,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怎麼可能在那樣的環境中活到現在呢? 鄭景仁來到火車站的時候是晚上八點,他已經得到了大鵝提供的準確情報,那麼也就不會再猶豫什麼了,他想要在路上解決這支先頭部隊,至於說什麼其他的部隊,那就還是到時候再說好了,反正自己並不真的在意這些關東軍,就算他們自稱是蝗軍之花,也不過就是花嘛,就算是蝗軍的頭,他也一樣有信心將他們扭下來。 火車站的確已經亂成了一片,火車全都亂七八糟的停在這裡,因為所有的管理人員都已經跑到了不知什麼地方去了,所以也根本就沒有人對於這裡進行管理。 鄭景仁看了看這個地方,忽然想到應該可以把這些火車都賣給系統,反正自己很缺錢不是麼?可是當他剛一詢問系統,就發現系統給的價格少得可憐,一列火車只有一個金幣,這種價格讓鄭景仁非常生氣,這不是在開玩笑麼?不過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這些火車畢竟連後世的綠皮車都不如,這個價錢也就那個樣子了。 不過他還是將火車一股腦全都撞進了系統空間之中,十幾列火車全都扔在了空地之中,這裡多好,不會風吹日曬,連空氣都沒有,只要是沒有生命的存在,都不會有什麼毀壞的可能性,至於這麼幹有什麼好處,鄭景仁自己都沒有想明白。 好在火車站有十幾噸煤,這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