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黑,陸遙便獨自一人來到了西鳳酒樓。 剛一進門,便被酒樓跑堂的夥計和掌櫃認了出來。 有福運來酒樓的熱鬧看,誰不願意去看看?只是他們去的時候只是抓住了個尾巴,只看見了陸遙跟著洛家的馬車往城東而去。 當時他們便犯起了嘀咕,這個不是之前在自己這邊定了晚上包場的那位貴客麼? 又聽一旁的人說了這人是丐幫幫主,先前在金滿倉酒樓包的午膳場,鬧了一通,接著便是這福運來酒樓出了人命的事。 回到自己酒樓,閻掌櫃連忙跟自家主子彙報了。 得到的回覆卻是,靜觀其變,不要輕易得罪。 “葛幫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閻掌櫃帶著一眾夥計朝陸遙行了一禮,說道。 “閻掌櫃客氣了。待會,把我的貴客都請入鳳儀閣吧! 說書先生便讓他吃到貴客離開再走!” 陸遙說完,徑直往鳳儀閣而去。 小二連忙上前領路,閻掌櫃跟在身側,賠笑道: “葛幫主,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家家主吩咐了,今夜的花銷,都算在我們家主頭上! 來日有空,再去貴幫駐地賀喜!” “許家主有心了,閻掌櫃不妨跟你們家主說,風向變了,有人動了,言盡於此,好自為之吧!” 陸遙故作高深的話,讓閻掌櫃頓住了腳步,叫來一個夥計,耳語幾句,便讓他去了。 然後才返身親自去沏了一壺好茶過來。 要來的貴客是洛輕煙,這讓閻掌櫃略有些意外。 沒想到,洛家今日吃了他這麼大的虧,反而成了他的座上賓。 而且葛幫主包晚場的時候,還不是葛幫主,也還沒和福運來酒樓起衝突,他怎麼知道,洛輕煙就一定會赴約呢? 葛幫主在他眼裡,顯得更加深不可測起來。 洛府門口,洛輕煙的馬車早已備好,洛輕煙披著狐皮裘,在貼身侍女的燈籠引領下出了大門,登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起步,馬車內的洛輕煙閉目養神,一旁的侍女卻是有些猶豫神色,半晌之後,終於開了口: “娘子,這丐幫幫主這般欺侮洛家,您還去見他幹啥? 那等人,定是不安好心,便是洛家需要出面,也有得是人可以替您出場,您何苦?” “小柳,這話切莫再說,待會,若無我的許可,你不得開口,記住了麼? 若是插嘴,三弟可是垂涎你許久了,你犯了錯,我可不好保你!” 洛輕煙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這洛柳生得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可卻沒長一個聰明的腦瓜子,跟著自己這許久,還是說什麼都不過腦子。 阿孃擔心僕大欺主,才選了兩個蠢笨一點的貼身侍女,現在想來,這些,對自己卻是一點助力都沒有,反而招惹其他子弟的覬覦。 另一個小蝶倒是好一些,笨一些,話也少一些,先前跟著她出場平福運來酒樓的就是小蝶。 但是今日葛幫主夜宴,阿孃卻是讓她帶著洛柳出來。 還跟她說,若是那葛幫主對洛柳有意,讓她酌情考慮。 洛柳聞言,頓時住了嘴,顯然洛輕煙口中的三弟洛輕揚的威懾力不小。 洛輕揚早有婚約,但是在府內,卻是四處招惹嬌俏侍女,不少侍女已經被他收入院中。 之前一個侍女懷了身孕,被他得知,生生讓郎中弄藥流了。 那侍女身子骨一下子傷了,據郎中所言,此生怕是再不能生,隨後變得十分憔悴,容顏早衰,最後被他發賣了出去,得了十兩銀子,被他拿去換了一個投壺。 所以各房中長成的侍女都避之如蛇蠍。 長相出眾的洛柳自然是經常被他騷擾,還好洛輕煙護著。 所以,洛家被丐幫落了面子,家族中不少人質疑洛輕煙的方式和能力,這才惹得洛柳為自家娘子鳴不平。 “娘子,我只是不想您被人欺負!” 洛柳低聲泣道。 “欺負我?他應該不會!” 洛輕煙淡淡說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你才見過他一面!”洛柳擦去淚痕,低聲說道。 “你待會見了就知道了!”洛輕煙卻是沒解釋。 西鳳酒樓,閻掌櫃親自在門口迎候。 葛幫主夜宴洛輕煙的訊息自然也被他傳給了家主。 閻掌櫃領著洛輕煙一行人進了鳳儀閣,洛輕煙讓侍衛和洛柳都守在了門口,並不忌諱與這丐幫幫主獨處一室。 “洛家男子不丈夫!” 陸遙幽幽嘆了口氣道。雖然相對來說,洛家,他更願意打交道的便是眼前的洛輕煙。 但是真的對方出現的時候,他卻是覺得洛家的男人不夠男人。 “葛幫主這話,可不像是一個乞丐能說出來的話!” 洛輕煙提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篩了一盞茶。 “英雄不問出處,洛娘子不必著相。聽說洛家與京都徐家相交莫逆,不知可真?” 陸遙抿了一口茶,開口問道。 “京都好些個徐家,不知葛幫主問的是哪個?” 洛輕煙認真看向陸遙。這個丐幫幫主,談吐氣度皆不凡,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物。 他能屈身於丐幫幫主,顯然圖謀不小,今日的目的,便要探清楚,他有何圖謀,對洛家有何影響。 “京都有一個高居吏部侍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