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青衣衛有些受寵若驚的坐了下來,明月樓掌櫃連忙上前給陸遙斟茶。 “掌櫃,你可以請他們來此護衛,但是這青衣,卻是不便穿在這裡。 不然,百姓還以為,你這明月樓是我六扇門地司部的產業。 你說是不是?” 陸遙偏頭看了掌櫃一眼。 掌櫃撲通跪倒在地,連忙磕頭道: “陸大人息怒,是小人錯了,小人這就改,這就改!” “你們也不需再來此了,你們幫裡,也有需要這些活計的兄弟,劉掌櫃,可聽明白了?” “明白,明白!” 那劉掌櫃連忙說道。 “快些上菜吧!”陸遙揮退了這劉掌櫃。 “你們也不用可惜,只要你們用心,我會與莫大人相商,多給你們補些俸祿。 休沐,就好好休沐,陪陪家人,養精蓄銳!為了這幾個小錢,精力耗在這些不相干的地方上,關鍵時刻腿軟可不行!” 陸遙朝幾人微笑說道。 “卑職謝陸大人!”四人齊齊起身,撤步,單膝跪地,抱刀朝陸遙行大禮致謝。 沒想到陸大人不但沒罰他們,請他們吃飯,還為他們爭取福利。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陸遙出門叫過一隊巡邏的青衣衛,將四人送了回去。 然後便只剩下兩人了。 “還記得在這裡見過誰麼?” 陸遙開口問道。 “郡主,世子,你師父,還有幾個前輩!” 秋瑜開口說道。 “嗯,那幾個前輩是誰?還記得麼?” “松鶴觀聽濤道人,碧瀾山莊莊主劉萬全,五虎門門主邱德柱!” 秋瑜仔細回想,終於都想了起來。 “怎麼?他們有什麼問題?” “他們都來這邊只是為了見趙晚晴和世子?” 陸遙開口問道。 “之前不是說了,趙晚晴約他們在此一聚,來拜見各位前輩?” “這些人當是福王的關係,才會來見這郡主。我師父既然與福王關係這般密切,你說其他的人是不是也是這般?” 陸遙低聲說道。 “就算是如此,如今福王已經死了,福王的勢力也煙消雲散,難道你覺得他們會為了報恩,起了反心吧?” 在秋瑜看來,這顯然不太可能。他們拋家舍業的去做這種誅九族的事? “不是這個,我是怕,逆賊會不會對他們下手,去掌控他們為逆賊所用。 畢竟拿捏他們,總比拿捏其他門派容易些,他們之前與福王的交往,也算是個把柄。” 秋瑜仔細琢磨了片刻,點了點頭,隨後開口繼續問道: “那你是想,先把他們收了?可他們都在城外,那邱德柱怕是遠隔千里,碧瀾山莊和松鶴觀也有百里之遙。” “也不是,他們本來就是各自屬於當地的武林分盟,我這手也伸不了那麼長。 只是今天突然想起,覺得如果真是如我所想,便要提醒某些人!” 陸遙搖了搖頭,他沒有閒心去做這些,只是在腦海中閃現出來的東西,他都覺得應當思慮得周詳些。 “可真要提醒那些武林分盟,陛下應當也就知道了吧?” 秋瑜提醒道,陸遙一次次的抽身出來,她怎會不明白是免得陛下猜忌。 “先讓燕子堂的人,打探打探再說!” 陸遙嘆了口氣,師父想讓世子從宮中出來,哪有那麼容易? 陛下不會放任世子在外成長起來吧?若是之前那樣,像個扶不起來的爛泥,或許還有可能。 現在這樣的武學天賦,陛下更不會放了。 午膳剛過,便見一隊黑衣衛,一隊青衣衛,還有一隊地司部密探,在樓前經過,隨行押送的是一個個木架。 木架是綁著一具具屍體,正是那些硝制過的逆賊屍首。 顯然到得今日,都已經硝制完畢了。 硝制過後的屍首面色慘白,甚是駭人。 沿路上的百姓們紛紛指指點點,有人破口大罵,有人哭哭啼啼,有人恨不得抽刀上前砍屍首幾刀洩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此等悖逆狂徒,罔顧綱常,不遵法紀,縱火行兇,荼毒生靈,犯下謀逆大罪! 其罪深似海,死尚不足以罰其惡!特曝屍城門十日!令其來世不得為人! 逆賊流毒無窮,望大趙子民,警之惕之,察之告之! 若有線索,可去六扇門地司部領賞!” 隨後“梆”的一聲鑼響,隊伍繼續向前。 走了一段路,便又停下來宣告一番。 顯然,這些都是韓墨的主意。 若是他,派人往那城門口把屍體一掛,出個公告,寫個懸賞便拉倒了。 用完午膳,沿街給柳兒,朵兒買了些玩物,那些男女掌櫃,見著他們這身裝束,都不想收錢,奈何陸遙大人力氣大,硬塞了散碎銀子。 回到一號院,便見一個少年人拎著把開山刀,有些猶豫的站在牆角,目光灼灼的看著六扇門地司部的大門。 “這位小哥,你這是?” 陸遙在他身後開口問道。 王小乙今日聽到巡城說的領賞,又想起那日那些官差說的,可以到地司部來領賞,不由有些心動。 本來昨日便想來了,可週邊鄰居都說,衙門規矩多得很! 他這貿然去了,衝撞了誰,或是這功勞本是官差的,算他冒領,那還能有好? 一句句,慢慢把他的心思又打消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