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在六號院的院中盤膝坐了一下午,腦海中天刀十二刀在不斷的演繹,沒有出刀,而是出掌。 隨著手掌在空中輕輕揮舞,一個個刀風漩渦在成型,雖然雙眼閉著,但是這些刀風漩渦卻是如他腦海中展現的一般,在身前排列。 沒有用上多少內力,但這些刀風漩渦已經強勁到可以破空。 秋瑜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流雲劍的劍式脫胎於陸遙的天刀,也是運劍產生氣流,然後輔助自身和劍身攻擊防守的招式。 只是因為劍身與刀身不同,運劍方式也不同,因此產生的氣流也不同而已。 所以陸遙的天刀,對她的流雲劍會有很大的啟發。 陸遙沒有避著她,自然要珍惜這樣的機會。 其實人的每一步,每一次轉身,隨手的一個動作都會帶動氣流,只是其細微處,倒沒有多少人會在意,也沒有多少人能利用上。 而天刀便是細緻入微,調整出刀,然這氣流旋轉成漩渦,經久不衰,即可帶動周圍氣流補充,又可透過內力來掌控。 陸遙身前身後排列出十個刀風漩渦,這是他出掌就做到了的。 這十個刀風漩渦在他周圍四處翻飛,隨意組合,有些相互碰撞消弭,有些同步前行,然後有互相融合的趨勢。 秋瑜可以感應到周圍的氣流變化,但是陸遙是如何控制的,卻是感應不到。 不用刀,只用掌,她也盤膝坐了下來,半晌之後,她發現她用掌,掌控氣流的難度很大,遠沒有用劍這麼輕鬆。 “用劍指!”陸遙的聲音響了起來。 秋瑜依言施為,果然輕鬆了了不少,一道氣流隨著自己劍指移動,倏忽來去,如同游魚。 融入更多氣流和內力之後,這道氣流已經可以傷人了。 隔空擊物,劈空殺人? 若是這氣流攻擊的是普通人,的確可以殺得了了。 陸遙感應到秋瑜這般運指如劍,氣流如劍,突然腦海裡閃現出魔頭劫獄案那個死者,死在指勁之下。 對手不是用指插入對方額頭,而是指勁擊殺,這暗勁顯然就是如此殺的人。 此前以為是指尖冒出的內力凝聚成罡達到的,可人的手指再堅硬,要如刀劍一般冒出刀罡劍罡,怕是也很容易受傷受損。 如果氣流如劍,加上內力,就很有可能穿透那個人的額頭。 只是那是個圓洞,與秋瑜這種也不相同。 日後遇到一品上的高手,都試探一二,便可知道他們有沒有這個嫌疑了。 一連三日,陸遙都與秋瑜在六號院中演練武藝,受益匪淺的還有阮平和柳兒。 他們見識到了高深的武學是怎麼樣的,雖然現在還沒法看清楚,但是日後的方向卻是有了。 而且兩人在陸遙的監督下,調整自己練武的方式方法,提升也更明顯。 然後就是章餘和韓墨,他們站樁的時候難度卻是提升了不少。 秋瑜感覺自己離一品上的瓶頸越來越近,或許再有幾日,自己的突破就水到渠成了。 可是平靜的日子只過了這三天便戛然而止。 吃過早膳,便有人快馬來報! 金明池浮起來一具女屍! 陸遙頓時坐不住了,一旁的秋瑜開口說道: “去傳第一隊,隨我們一起去!” 陸遙騎著黃六郎,一路疾行,到了金明池邊。 現場有一隊青衣衛在控制,不少百姓在外面圍觀。 陸遙一到,便有青衣衛劃了兩艘小船前來。 飛身上船,眾人來到浮屍處。 陸遙讓人將浮屍搬上了船,運往岸邊,不過卻是沒有搬上岸,而是徵用了水月閣的畫舫,搬到了畫舫之上。 “秋瑜,去徵一輛馬車來。” 陸遙朝一旁的秋瑜開口說道。 陸遙強忍住自己心中洶湧的波濤,朝那浮屍看去。 面目浮腫,五官早已變形,看不出是不是紀悠悠。 陸遙從畫舫上取來一塊羊毛巾,將這浮屍身上和衣服上的水分都吸乾了。 面板細膩,並不粗糙,顯然這女子保養得不錯。 腹部腫脹如球,一旁的青衣衛不由開口疑問道: “這是個孕婦?” “都拉上面罩,不然午膳你們別想吃得下了!” 陸遙朝他們說道。 隨後拉上了面罩。 輕輕取出一根針,將肚臍眼戳破,眾人只見一股黃綠色煙霧冒出,便是隔著面罩,都能聞到一些臭味。 不少人感覺腹中一股嘔意湧起,連忙逃開,倚著船舷,拉開面罩,朝湖水在嘔去。 陸遙解開這女屍的腰帶,目光一凝,這是紀悠悠的蛟鞭。 服飾也的確是紀悠悠之前穿的那套。 身上還有幾件小的物件,陸遙卻是沒有見過。 仔細回憶紀悠悠身上的每一個細節,然後兩相比較,發現似乎都很貼合。 陸遙的心沉了下去。 只是他按照仵作的正常流程,檢查下體的時候,心中一動,他的銀針戳破了一樣東西。 他頓時心下大定,只是神色卻沒什麼變化。 “去,拿個盒子來,這些物證都裝起來。” “請水月閣的娘子帶一身衣服來,再去兩人,去徵用一具壽材,多給點錢!” 秋瑜領著馬車到了,很快水月閣的娘子幫這浮屍換了衣服,換下來的都放進盒子裡,作為證物。 隨後壽材到了,陸遙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