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面罩下滿面笑容。 秋瑜現在也能隨口說出這些話來了。 她雖然不喜歡,但是不能不會,需要用的時候,隨時可以用出來,那就夠了。 “那你說說,你所犯何罪?” 秋瑜冷冷問道。 “老奴犯了失職之罪!老奴沒有詳細核驗鳳輦,就讓鳳輦出宮!” 內監連忙說道。 “為何這次沒有核驗鳳輦?” “護衛李凌前來催促,說慶功宴快要開始了,鳳輦行進速度慢,不能誤了時辰!” “哦,你堂堂內監,居然聽從一個護衛的吩咐?是不是你的託辭,還是你故意的?” 秋瑜冷笑道,一臉嘲諷之意。 內監腿不由一哆嗦,趴在了地上,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 “大人,老奴句句屬實,不敢妄言啊! 對了,對了,那護衛李凌說是顧統領的意思!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他就是怎麼說的! 大人,老奴是無心之失啊……” 這若是辯不清楚,那可就不是失職這麼簡單了! “住嘴!顧統領也是你可以隨意編排的?” 一旁執杖的一名侍衛見他將髒水潑給統領大人,不由怒喝道。 “安靜!”秋瑜一拍驚堂木,讓那侍衛冷靜了下來。 秋瑜見他不再說話,便開口朝他說道: “咆哮公堂,你自己找你們顧統領領罰!去,把你們顧統領,護衛李凌還有昨日在顧統領身邊的護衛都叫來!” 那護衛也不反駁,放下廷杖,朝秋瑜和陸遙各行了一禮,轉身走了出去。 其餘五名侍衛面面相覷,這秋女俠好深的心機! 顧統領總不好偏袒他們,這頓板子必定少不了,還沒法埋怨她! 其實在秋瑜看來,自己這坐堂也不過是個捕頭,論起職級來,未必比那宮廷侍衛高,自己倒是沒什麼權利治罪於他。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秋瑜盯著不停抹汗的內監開口問道。 “回大人,老奴想起一事來,前日我鎖了鳳輦倉,在外巡了一圈,發現鳳輦倉沒鎖,回頭卻是在老奴房內找到了銅鎖。 先前以為是人老了,忘性大,鳳輦倉內也沒丟失東西,便沒放心上,現在想來,定是賊人所為。” 內監連忙說道。 “去取銅鎖來!” 秋瑜朝一名侍衛開口說道。 侍衛離開,堂中陷入死寂,秋瑜也不打算再問話,只是翻動口供。 其餘人也是大氣也不敢喘,四名侍衛低頭看著廷杖發呆,待會顧統領來了,這要怎麼辦? 若是秋捕頭讓自己杖責顧統領,這可怎麼辦? 秋捕頭治不了,陸大人還在,這個,怎麼偏偏選中自己來當這勞什子的衙役? 只是他們心中胡思亂想,卻是不敢表露一絲一毫,只得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往下就是粗夯且光滑的硃色廷杖了。 這硃色,不會是血染的吧? 陸遙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思緒卻是已然飄遠。 有問題的多半是這個李凌,只是不知李凌能牽扯出什麼線索來? 秋瑜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很是不錯了。 這腦袋其實還是很好用的嘛,只是跟在自己身邊,她不願意動而已。 還有就是秋瑜似乎對自己和紀悠悠的事有所察覺,對自己冷淡了許多,這可怎麼弄。 風月場是見慣了的,他也知道那裡的女人需要什麼? 他又能給些什麼? 可秋瑜,她需要的,自己暫時還給不了,這要怎麼把她的心哄回來? 真是頭疼,要花費的心思不比跟廣目天尊他們動手差多少! 內監跪在地上久了,感覺渾身痠疼,可又不敢起身,只得雙手撐在地上。 盞茶時間過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兩人朝殿門口看去,都是面色一變。 只見顧統領帶著八個侍衛,抬了一人走了進來。 他生怕自己堅持不住,待會再有什麼關鍵的應對,自己昏了可是大大的不妥。 陸遙連忙走上前去。 顧統領讓侍衛將那人放下,然後拱手朝陸遙行禮說道: “回稟陸大人,此人是卑職下屬李凌,方才幾位地司部捕頭前來的時候,李凌便突然全身顫抖,片刻間便沒了聲息!” 陸遙聞言朝隨後進來的兩名親衛看去,那兩人朝他點了點頭,示意顧統領並沒有說謊。 隨後陸遙蹲下身來,現場勘驗起屍體來。 一旁的內監連忙朝旁邊挪去,給秋瑜讓出了視線,他也趁機側了側腿,屁股著地半跪坐著,膝蓋終於稍微輕鬆了些。 盞茶之後,陸遙起身,朝秋瑜拱手行禮道: “回稟秋大人,此人只是心臟僵硬,面色泛白,沒有其他明顯中毒現象,也沒有致命傷口! 我建議送入義莊,傳地司部仵作開膛驗屍!” 顧統領聞言不由一動,這秋瑜是秋大人? 是了,六扇門地司部可是陸遙開府建衙的衙門,任免權在他手中。 莫非,陸遙真的要給秋瑜官身,這鳳輦案就是她的進身之資? 雖說頂多也就是個六品,但是六扇門地司部部如今如日中天,權力大得很,自己可得小心些應對,別得罪了她。 “你們將屍首送去義莊,你們倆回地司部傳訊仵作段天行入宮驗屍!” 秋瑜開口下令道。 四名侍衛抬著李凌的屍首走了。 “回稟秋大人,卑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