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仲景沒想到,自己的妻兒,真的這麼快就被他們救出來了。 吳妻李氏更是沒想到,自己的丈夫還在人世間。 兩人相擁而泣,而如今已經十七的吳遠,則是心情十分複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這個在他心裡死了十來年的人。 “遠兒,是爹不好,爹每年都能見你們一次,卻不敢與你們相認!” 說到這,吳仲景不由潸然淚下。 這一哭,把滿腹牢騷埋怨的吳遠給整不會了。 “夫君,辛苦你了,遠兒,快,叫爹!” 李氏拿出手帕替他拭去眼角淚水,連忙朝吳遠說道。 “爹……” 雖然不那麼情願,可這許多年來的第一聲爹,讓吳仲景更是老淚縱橫。 這一夜,多少悲歡離合。 這一覺,陸遙睡到日上三竿。 第二日,陸遙駕著馬車在丐幫駐地後院,將柳如意接了出來。 現下官差都忙得連軸轉了,也沒心思來盯他一個丐幫幫主了。 “恩公,可有我懋兒的下落了?”柳如意一臉緊張的看著他,顫聲問道。 “不錯,他還活著,而且活得還不錯,這事,你還要感謝吳仲景!若非是他,你的懋兒早被人滅了口了!” 陸遙看了她一眼,說道。 “多謝恩公,回頭我一定當面賠罪致謝!” 柳如意連忙跪了下去,行了個大禮。 “起來吧!”陸遙沒有伸手去扶淡然說道。 “是,恩公!”柳如意起身,乖乖的側坐著。 洛輕煙用過早膳,便見二虎押著一個老鴇子走了過來。 這人她認識,青玉臺的如媽媽。 “如媽媽,沒想到,居然是你!”洛輕煙感慨道。 “我也沒想到,洛輕煙,你居然沒走!” 如媽媽見多識廣,眼前這女子雖然蒙著面紗,但是那眉眼,那身段,可是瞞不過她的眼睛。 “如媽媽,青玉臺這麼多苦命的女子,之前聽說你待她們都不錯,真沒想到!” “洛小娘子藏得也很深,洛三爺真是養虎為患!” 如媽媽當初就覺得這小丫頭不簡單,也勸過洛三爺。 “如媽媽是大周遺民?”洛輕煙開口問道。 “呵呵,你覺得呢?”如媽媽笑而不答。 “如媽媽,你不說也沒關係,我們可以查出來的!” 洛輕煙讓二虎把她關押了起來。 陸遙叩開了胡安泰家的門。 胡安泰連忙將他迎了進去,有些奇怪的看著柳如意,怎麼又換了一個小娘子? “胡安泰,你把小豆子帶過來!”陸遙帶著柳如意進了房間,開口朝胡安泰說道。 “好,恩公。我這就帶他過來!”胡安泰連忙出去了。 柳如意很期待也很緊張,她的懋兒會是自己夜夜夢中那個樣子麼? 小豆子長得很秀氣,黑溜溜的眼珠子打量著陸遙和柳如意。 “阿爹,他們是誰?” 小豆子有些怯生生地問道。 胡安泰頓時有些為難的看向陸遙。這個女子是誰?恩公讓自己單獨把小豆子叫過來,那這個女人應該是小豆子的家人吧? 看年紀,應該是小豆子的親生孃親或者姑姑,姨娘這種。 “他就是你的懋兒!”陸遙只說了這一句。 柳如意上前,將小豆子抱在了懷裡。 小豆子嚇了一跳,正要掙扎出這個女人的懷抱,可是不知怎的,他突然覺得很安心,這個姨娘的懷抱跟阿孃一樣溫暖。 門外胡安泰的娘子見了這一幕,眼眶也泛紅起來。 收養這些孩子以來,這是第一個找上門來的親生孃親。 “你叫小豆子?” 小豆子點了點頭,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柳如意,見她眼淚流下來,小手替她輕輕拭去,輕聲道: “姨姨不哭!” 柳如意點了點頭,努力綻放一絲微笑。 “好,姨姨不哭!小豆子乖,記得要聽阿爹阿孃的話!” 柳如意說完,將小豆子放了下來,將自己戴的一塊玉佩,取了下來,戴在了小豆子的脖子上。 然後朝胡安泰跪了下去。 “柳如意多謝恩公將我兒養大!現在不是帶他離開的時機,若是以後時機合適,我會來接他!” 柳如意跪下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狠心扭頭走了出去。 以後,她要為懋兒去爭一個未來,而現在,她還做不到,她知道只有倚靠將自己救出苦海的恩公! “胡先生,他現在還是小豆子,玉佩你們給他收著!平時還是要注意,有些還沒清理完!” 陸遙叮囑完後朝外走了出去。 留下有些忐忑的胡安泰和有些茫然的小豆子。 柳如意跟著陸遙回到了馬車上。 對於她的選擇,陸遙還是很滿意的。 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懂得取捨,現在帶著孩子,她又能做什麼? 她回不去華府,懋兒也回不去! 回到洛輕煙的一號院,秋瑜已經吃完早膳在等他。 “青玉臺的如媽媽抓到了,聽洛輕煙說問不出什麼口供來。” 秋瑜見柳如意跟著回來,便也沒避著她說話。 “如意,跟著我去審審她!” “是,恩公!” “不要叫我恩公,待會叫我大人就好!你還要逼問她,你的懋兒在哪? 接下來要看你了,合格了,我才能帶著你!” 陸遙朝柳如意說道。 “是,大人!” “柳如意,果然是你個騷浪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