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當時有人質疑,說若是府衙要害大人,他們串通起來,大人就是有冤也難申了。 所以申請讓縣衙仵作來勘驗,老夫仵作二十餘年,未出過錯,便著落在我們身上了!” 楊山武解釋道。 “質疑的人是誰?”方凌繼續問道。 “縣尉大人蘆方。” “靳大人當時如何解釋的?” 這塊雖然不是仵作的範疇,但是他們作為親歷者,必然知道一些當時的情況。 “靳大人只說,沒有誰能一手遮天,他是冤枉的,至於為什麼將自家妻子屍首直接發喪,卻是隻字未提。” 楊柳連忙說道,當時靳大人那種冤屈狀,她還記憶猶新。 “靳夫人和靳大人的屍首葬於何處?”方凌嘆了口氣,問道。 “靳夫人的墓在南山,半山腰,縣衙請風水大師堪輿的,靳大人是罪犯,葬在亂墳崗,沒有名字,怕是難找到了。” 楊柳看了兩人一眼,這兩人這種深究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應該沒有信錯人。 “靳大人後面關在縣衙,死也是死在縣衙的大牢裡,他死前有沒有什麼異常?” 這回是雷仝問話,畢竟現在他的身份是靳家的管事。 “人證物證都在,證據確鑿,很快就判了,秋後問斬!人從府衙大牢提回了縣衙大牢。 沒過幾天,靳大人便自戕了。”楊山武嘆了口氣說道。 人人都說他是畏罪自殺,但是楊山武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可是,他也沒有能力去查案。 “自戕?看檔案裡面,只說是自殺!自戕的兵刃你們可見著了?” 一字之差,可能就是天差地別。自戕是用兵器自殺,所以用自殺來結案倒也不算錯。 “沒有,只有傷口,沒見兵刃!不過沒有掙扎的痕跡,應該是自戕,看傷口,應該是一柄短刀,很鋒利!”楊山武搖了搖頭。 定性為畏罪自殺,這自戕的兵刃便沒有人關注了。也不知道當時是誰趁亂收走了還是? “我們能提供的訊息就這麼多。你們既然是靳家和駱家的人,想來是想讓靳大人沉冤得雪的。 我們也不確定是否真的有人暗中謀害,只是我們都是平民百姓,此後莫要將我們楊家牽著進去!” 楊山武拱手朝兩人行禮說道。這事若真的有貓膩,那背後的人,勢力有多大?怕是捏死楊家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多大的區別。 “多謝楊先生和楊姑娘!我們知道,不會牽扯你們的!” 兩人悄悄離開了楊家,今天的收穫不小,這塊深入下去,應該會有更多的線索出現。 談卓和李青兩人則去了家酒樓,酒樓這種地方,向來都是打探訊息最便利的地方。 兩人聽了一場說書,說的是前朝大周的軼事,天工韓玉的事,聽完之後,其他人也沒人談及前任縣令的事。 “看來這種地方基本都不會議論衙門裡的事,是我失策了。李青,你覺得接下來要去哪裡打探訊息?” 談卓略有些鬱悶,開口問道。 “有錢人吃飯的地方怕是聽不到訊息,要不,換個地方再吃一頓?” 李青也沒什麼思路,去找幫派可能是個捷徑,可是一旦去了,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誰知道那些幫派裡面,有沒有人參與其中?萬一跟鄭州城的玄狼幫一樣,那自己豈不是肉包子打狗? 無功雖然不好看,但是無過才是最重要的。 離南城門口附近的街道更雜亂,裡面住的也多是窮苦百姓,兩人將一身衣服換了,這才進裡面找了個生意不錯的小酒館。 聽了半天,都是些家長裡短,誰家娘子,誰家漢子這類話題,兩人不由頭疼,正煩惱間,從外面走進來四個人,兩人一看,便知是當地的幫派。 掌櫃連忙走了出來,行了一禮,問道: “彭爺,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今日彭爺想吃些啥?我這邊便叫後廚去做!” “今日也不是來你家吃飯的,你這生意不錯啊,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們幫主?” 那個被稱為彭爺的人冷笑道。 “這個,月初就奉上了!”掌櫃連忙說道。 “那三瓜兩棗的,還不夠我們兄弟的茶錢,幫主說了,最近世道不太平,我們幫護持這一方水土,可不少花銷。 今日來通知你一聲,你這酒館,自今日起,一個月十兩銀子。 陸掌櫃,我可是提前跟你說了,到時候,你可別讓我難做!” 那個彭爺拍了拍呆愣在當場的陸掌櫃,大笑著離開。 一時間,吃飯的眾人都議論了起來,十兩銀子,這個小酒館一個月辛苦忙活,能賺十幾兩銀子就算很不錯了。 他家也是因為價錢比較低,這才有這麼多人來他家吃飯。 “一個月十兩,他們怎麼不去搶?”一旁的小夥計憤憤不平的說道。 “說得就是,這樣我們還怎麼活?不好,我那鋪子,不會也要漲吧?” 另一人開口說道,突然想起自家經營的雜貨鋪子,怕是也會被他們加徵這筆銀子,不由心急如焚,也沒心思吃飯了,給了飯錢便告辭離開。 一時間,走了三四個客人。 “他們是官差嗎?憑什麼他們想收多少就收多少?”李青疑問道。 “這位客官,小點聲,他們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