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那老婦人上來問話!”符知安大聲下令道。
這段時間,監斬了這麼多人,還是頭一回有死刑犯的親人前來哭嚎叫冤屈的。
這事得處理好了,大人想必也關注著這裡。
“是,大人!”兩個捕頭聞言,上前扶起塗老婦人,一左一右架著她,小心翼翼的帶到了臺下。
圍觀的眾人都是伸長了脖子,看看這符青天要如何審問這老婦人。
行刑臺三面對著百姓,其中一面便都是葉毓卿等一眾女奴,三百多人聚集一處,引得周圍百姓頻頻將目光投向她們。
若非是符知安要審問這老婦人,怕是還捨不得將目光轉向監斬臺。
“臺下何人叫冤?又叫得是何種冤屈?”
符知安沉聲喝問道。
“老婦許塗氏,小兒許青山,小兒向來”只是話音未落,那邊一眾女奴頓時群情激奮了起來。
“兀那惡婆子,你生了個什麼玩意的兒子?還好意思來叫冤!”
“許青山,就該打入十八層地獄!死一百次一千次都不足惜!”
“死老太婆,你還我妹妹命來!”有女奴要衝破衙役封鎖,一眾衙役頓時壓力大增。
“呯!”符知安一拍驚堂木,頓時將所有人的聲音都壓制了下去!
“肅靜,再有喧譁者,逐出刑場!”
一旁的捕頭連忙高聲喝道。
一眾女奴頓時偃旗息鼓,錯過親眼看行刑的機會對她們來說太不值當了。
塗老太太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她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女人為什麼這樣?
“許塗氏,你先住嘴,待會公佈判決令時,你若再有不服,自可鳴冤申辯!”
知道了這老婦人的身份,符知安也就沒了認真聽下去的想法。
許青山的卷宗很多,所犯之罪,足以讓他死個七八回了。
塗老太婆想要張嘴反駁,可是也不知該如何說了。
真要被逐出刑場了,怕是連自己兒子最後一面也見不著了。
很快,時辰便到了,礦場和駐軍的一些人犯被押了出來。
那些女奴同樣激動了起來,裡面不少人所犯之罪也與其中不少人休慼相關。
這時,圍觀百姓大多都知道了這些女人都是來自何處了。
礦場奴工營裡的女奴。
從那些礦場人犯的判決令裡面也知道了,這些女奴在礦場過得有多悽慘,看向她們的眼神裡面不由流露出了同情之色。
本以為自己的日子已經夠苦了,沒想到在地獄裡的是那些可憐的女人。
聽著那些判決令,塗老太太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妙,方才那些人做的惡事,她也覺得這些人死有餘辜。
可是,那些女奴還不如剛才對自己一般激動。
“死得好,這些只知道欺男霸女的惡賊,早就該死了!”
耳邊都是這種叫好的聲音,這讓塗老太太感覺就像在說自己兒子一樣。
“押人犯鄧懷遠,人犯胡瑾,人犯許青山!”
捕頭宣讀了符知安的命令,這種場合,中氣不足怕是蓋不住圍觀百姓的聲音。
符知安只得讓捕頭代勞。
“青山,青山,你跟娘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孽啊?”
塗老太太轉過身來,朝被兩名士卒押著的許青山淒厲叫道。
許青山的頭被黑布蒙著,但是聽到自己孃的聲音,努力掙扎著想要靠近自己的娘。
可是丹田氣海被破,武道修為全失,又兩日未進粒米,在孔武有力計程車卒手底下,半分也未能掙脫。
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這種情況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知道是多麼的絕望。
被堵著的嘴努力蠕動著,想把嘴裡的布吐出去,然而也沒有成功。
他就這樣被拖著上了行刑臺,綁在了木樁上。
“人犯胡瑾,任職潁川鐵礦礦監,期間,走私軍械,貪墨朝廷銀二十六萬兩。
其指使他人,逼死兩人,殺七人,強槍民女三人,這三人皆不堪受辱致死!
與鄧懷遠,前縣令,知府等人合謀,將牢中囚犯充作奴工,其中女奴三百餘人。
罪惡滔天,現判其受凌遲百刀之刑!”
圍觀百姓轟然叫好!
胡瑾戴在頭上的黑色布袋被拿去,驟然看見光明,他忙閉上了眼睛。
叱罵聲不絕於耳,胡瑾只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的,好像都聽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