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奴婢也聽說了,說是地司部圍殺了甘羅,奴婢便知,定是大人在為碧蘿妹子報仇。”
芙蓉連忙應道。
當時這個說法在樓裡還是盛行了一小段時間。
可惜隨著陸遙和一干六扇門地司部的人都沒有再來,漸漸也沒人敢提這茬了。
“唉,碧蘿生前可有什麼願望?”
陸遙突然有些恍惚,想起了當時領著秋瑜第一次上著賞月樓,她們倆陪在左右的時候。
“碧蘿生前有一相好,不對,也算不上相好,那日那個公子,偶然路過,被人拉了進來。
這個公子也是個雛,碧蘿為其解圍。
兩人聊了一夜,公子身上沒幾個錢,還是碧蘿墊的枕資。
那個公子便留了一塊玉給她。
自那之後,她便常夢中與那公子相會。
大人且稍待,那塊玉陪她葬在一處,圖案,奴婢卻是畫了下來,若是以後再見到那位公子,也好告知他碧蘿的死訊。
了卻她的遺願!”
芙蓉起身到一旁,將自己的香囊取了過來,開啟後,從裡面取出一張剪裁成那塊玉模樣的紙片。
陸遙接過來一看,感覺有些印象。
仔細看過後,他想到在哪裡見到過這種模樣的玉了。
現任江南西道指揮使的盧道全腰間就掛著這樣一塊玉牌。
盧相雲?碧蘿單相思的公子居然是盧相雲。
還以為需要花一番心思去尋找。
陸遙拿著紙片,到了燭臺旁,放在燭焰上燒了起來。
“大人,這是?”
芙蓉驚愕問道。
“這個人,我倒是知道,沒有結果的事,你也莫為她操心了!
今日來找你,是另有一事!”
陸遙岔開了話題,碧蘿的話題總歸是有些傷感的。
“大人請講!”
“月滿西樓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陸遙看了桌子上的酒菜,拿出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乾之後,開口說道。
“聽說了,今早就聽到了訊息!”
芙蓉連忙答道。
“裡面的很多人,也不好直接遣散,現已查明,其中的逆賊暗樁如今都清理乾淨了。
需要一個人去打理,我便想到了你!”
“我?奴婢怕做不來這些,壞了大人的事!”
芙蓉連忙拒絕道。
做老鴇,需要八面玲瓏,眼力手腕都要求很高。
平日裡,她便有些看不慣老鴇的所作所為,現在讓自己變成最討厭的那個模樣,打心底裡不願意。
她最大的願望,便是有人能幫她脫了奴籍,成為良人,若有人不計較她的出身,許她白頭,便是痴心妄想了。
脫奴籍的希冀都在眼前的陸大人身上。
可,對老鴇這個身份,她實在是牴觸得很。
陸遙看出來她的不情願。
他本以為芙蓉會滿心歡喜地接受。
嘆了口氣,他開口了。
“給你講個故事,你當知道我的用意。
我當捕頭時,天天酒樓喝茶,青樓聽曲,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那時也有些大人物,日日勾心鬥角,尸位素餐,我心裡也很厭惡。
如今我也是一個衙門的主官,而我不再像他們一般了。
我天天忙忙碌碌,奔波辛勞,雖然懷念以往的日子,卻是從沒後悔過。
別人有別人的活法,我陸遙有我自己的選擇。
今日給了你這機會,你如何經營月滿西樓是你的事。
你如今也有了選擇的權力,你會像現在這個乾孃一般操持麼?
若是月滿西樓那些清紅倌人,遇到的是一個比你乾孃還要心黑手狠的人,她們的日子想必是苦不堪言。
而你,可以改變這一切。”
陸遙的肺腑之言讓芙蓉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好的是以前的老鴇,自己可以做一個不一樣的老鴇。
“我,可以做得到麼?”
芙蓉喃喃自語道。
她已經開始想象,要如何做一個不一樣的老鴇。
“只要用心,這事可以做得到。有我撐著,我會給你安排一個一品高手做護衛,至於其餘的,你自行安排。
不過需要隱秘行事,過兩天公開拍賣,我會給你三萬兩銀票競拍,想必是可以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