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後,待眾人睡熟後,陸遙和秋瑜回到船首。
今天秋瑜基本沒怎麼說話,好像遊離在眾人之外,頗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
當時陸遙不便問詢,現在空下來了,便打算問個清楚。
“秋瑜,怎麼了?”
“也沒怎麼,就是想師父了!”
秋瑜看著外面漆黑的夜,感受著漸涼的風,開口說道。
“你的確好長時間沒回正陽門了,你要想回去,可以給你幾天休沐!”
陸遙開口問道。
“回去?這邊的事不緊急麼?”
秋瑜有些詫異問道。
“嗯,吐蕃的事,暫時不用動武,都是勾心鬥角那些。
你幫柯泉突破後,便可抽空回一趟正陽門!
越往後,你怕是越抽不出時間來了!”
陸遙柔聲說道。
“那件事,我可以問了麼?”
“還不行!”
陸遙搖了搖頭道。
“為什麼?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恩師,是他把我養大的。
跟我親爹一樣,他會害我嗎?
就好像,你會害朵兒和柳兒嗎?”
秋瑜有些激動的問道,看著柳兒和朵兒,她不由想起了小時候,師父陪著自己練劍,吃飯,她突然感覺陸遙和師父有了一定的重合。
他們都讓自己感覺很溫暖。
“朵兒知道自己身世,柳兒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在等她跟我講。
你和你師父是反著來的,你的身世他知道,瞞你到現在,這是為什麼?
我想了很多次想不通!”
陸遙有些無奈,秋瑜和正清道長的師徒情深,他並不想置喙,只是其中的疑點他又不可能當作看不見。
“所以我才應該問,這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早晚會成為我的心魔!
不長進,我的修為怕是再難寸進了!”
秋瑜嘆了口氣說道。
“有個問題,對你來說,很難辦到!”
陸遙見她依然執著,便開口提了出來。
“什麼問題?”
“你師父能瞞你二十年,再瞞你,你也未必發現得了!
他若想告訴你,他早告訴了,所以我猜,他的選擇要麼是永遠埋在地底,要麼在等一個時機!
你便是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秋瑜的頭低了下去,不可否認,陸遙每次都說得很有道理,她找不到反駁的地方。
“你說,陛下知道麼?”
秋瑜突然問道。
“知道!”
陸遙定了定神,沒有選擇哄她。
“我問陛下可以麼?陛下也會瞞我?”
“我不知道,我覺得跟你師父差不多,陛下也是等時機或者永遠埋藏!
現在與吐蕃博弈期間,不問更好,等柳如意,她應該會帶回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應該也用不了多久!”
陸遙勸道。
“不回去了!”
秋瑜起身朝客艙走去!
秋瑜想回正陽門,怕是有一多半的原因是想問那個問題。
如今是怕回去了,會忍不住去問,她不敢想,到時候師父會如何說,萬一又被陸遙猜中了?
陸遙就躺在甲板上,陷入沉思之中。
突然他想到之前,就在此處不遠處落水逃遁的紀悠悠。
現在想來,紀悠悠的身世怕是也有疑點。
據她所說,她爹是中原人,她娘則是吐谷渾人。
以她孃的身份地位,尋常中原人怎能入得了她的眼?
可是二十年前,姓紀的人物,他也沒找到一丁點線索。
還有她那師尊和師兄。她師兄是那圓月彎刀高手,和大周逆賊勾連緊密,而她卻是代表吐谷渾王庭與大趙交好,吐谷渾的內部,怕也是山頭林立。
思緒繁雜,陸遙起身飛離了畫舫,只是沒有往岸邊去,反而是往湖中心而去。
秋瑜感應到他的動向,陸遙沒有傳音召喚自己,秋瑜也就不理會了。
陸遙落入了冰冷的湖水裡,寒意侵體,體內的內力自動運轉了起來。
陸遙感覺體內的北冥真氣變得更加活躍了起來。
他開始專注於北冥真氣的運轉,在體內一處處經脈內呼嘯著前行,然後在體表蔓延出來,冰冷的湖水拍擊著這些北冥真氣,被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