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在秋瑜腦海中激盪起滔天大浪。
有些問題,在她心裡其實留下了痕跡,只是沒有答案,她也時常忘記。
自己認知的世界看來還是有很大的偏差的,陸遙的角度,自己從來沒有想過。
他們這般群情激憤,便是為此麼?
“那他們就只能等待像今天這樣,有人來為他們伸張正義麼?”
一旁的周珂疑問道。
“這是很多弱者的選擇,不能說正確,可我們也沒有權利去指責他們!
因為,如果我們也是弱者,我們或許也如他們一般!
你呢?你敢保證你不會像他們一樣?”
陸遙笑著問道。
周珂一時語塞。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官逼民反,這是多數百姓都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才會選擇的路。
災年官府不賑災,荒年官府加徵稅,這些都是有可能造成民變的。
很多百姓,只要活得下去,就不會反,他們的要求真的不高。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讓他們活不下去!
如今,這樣的害群之馬被我們誅殺,哪怕有不少人並沒有遭受他們的迫害,他們依然如此群情激憤!”
周珂突然覺得這樣子悲天憫人的葛大人,無形中高大了起來。
他是個好人罷?他是個好官罷?
秋瑜陷入沉思之中,現在的自己算弱者麼?算強者麼?
在強者面前,自己會甘於接受自己的命運麼?
在弱者面前,自己也會不屑於去理會他們麼?
會嫌他們的事太過麻煩,無關痛癢,視若無睹?
自己是不甘的吧?
“我若遇到了都管,怕是管不過來吧?”
秋瑜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們時時刻刻要擺對自己的位置。
我若還是個捕頭,便只在京都,只管大人們安排下來的案子。
路遇不平,拔刀相助,那也不是誰的事我都能去管的。
我只是一個衙門的主官,那也只管歸屬自己的差事。
事有大小,有輕重,有緩急。我不會什麼事都管,但是我可以讓人去管!
你看,很多事,姜北哲可以管,符知安可以管,洛輕煙可以管,我只需要管他們管不了的事!”
陸遙娓娓道來。
秋瑜才明白,陸遙不是當甩手掌櫃當習慣了,而是他需要這麼些人去管那些大大小小的事務。
他才有精力去應對那些他們管不了的事。
事必躬親未必就是好事!
只能說明你用人不當!或是無人可用!
秋瑜轉過頭看到一旁眼裡閃著異彩看著陸遙的周珂,心中頓時無語,這該死的魅力!
“嗯,不過,我不想像你一樣身居高位,我只想憑手中劍,蕩盡不平事!”
秋瑜說完轉身跳了下去,接下來的法場行刑沒什麼看的了。
陸遙見狀,拎著周珂也跳了下去。
這回周珂卻是乖乖的像只小家貓一樣,任由陸遙拎著。
“蘆方被斬了,他說的那些藏寶庫萬一真的有呢?
那這些秘密不就被他帶到地下去了麼?”
周珂突然開口問道。
“不是還有你麼?”
陸遙笑道。
“我,我實在想不起來啊!萬一那個人機關陣法的造詣比我高呢?”
周珂連忙委屈道。
“那人既然建了藏寶庫,自然會留下線索,到時候你努努力,就可以看出來了!百姓們的福祉就靠你了!”
陸遙鼓勵道。
實在不行,到時候確定了他們藏寶庫所在的院落,掘地三尺,難道還找不到?
當然,如果能秘密做得此事,是最好不過了。
周珂一臉愕然,沒想到葛大人對自己這麼有信心!
“好,我幫你找出來!”周珂認真說道。
“走,我們回去!”
三人回到院子裡的時候,洛輕煙也回來了。
“回稟大人,十來年前五大家族中,另外兩個家族當時的宅院,在這裡,還有這裡。
當時府衙的幾位大人,在外接辦的宅院是這幾處!”
洛輕煙用毛筆,在輿圖上圈了出來。
“好,先用午膳,下午去看看!”
陸遙將輿圖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