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福王走後,趙泰陷入了沉思,是不是趁這個機會,將大趙的一部分禍亂之源提前剪除呢? 猶豫良久,還是沒有決定,轉而想起那張紙條。 “北郎,讓大統領來見我!” 一會之後,大統領隻身前來,連忙跪倒在地,“陛下,老奴失職,前來領罪!” 蒼髯老者額頭貼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句話麼?”趙泰冷冷說道。 大統領的最近真的是令人失望,真的是老矣?尚能飯否? “陛下,老奴不敢忘,老奴才具不足統領陰司部,向陛下請辭!”大統領顫聲道。 “北郎,陰司部交給你!陶蒼,去拿譚慶的人頭來見我!給你時間,一個月之內,朕便保你一家富貴!”趙泰嘆了口氣,逼他去搏命,也是不得已的事。宮中四處漏風,自然有他的責任,他乾不乾淨?趙泰沒有多少把握了。這樣的人,只能做死士用,還好陶蒼的家眷都在控制之中。 那蒼髯老者陶蒼從腰間解下六扇門陰司部大統領的腰牌,雙手捧上。江北郎一把接過,瞬間又回到了趙泰身邊。 “老奴遵旨!陛下,老奴一定拼命滅了此賊!”蒼髯老者慢慢後退,直到出了大殿,才轉身離去。 活了這麼久,也該到自己拼命的時候了,這些時日,疲於奔命,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對敵那些魔頭還有魔頭身後不知來歷的神秘黑手,他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譚慶,他不記得自己親手在他身上動過多少刀了,但他記得他身上的每一處弱點,先前要殺他是易如反掌,現在要在數千水寇中搏殺此魔頭,怕是要拼上老命了。 就在他轉身離開之後,一處黑暗中,一個黑衣蒙面男子無聲笑了起來。 那個戴著昆吾面具的老頭,那聲嘆氣中的一絲惆悵,還有腰間消失的腰牌,說明了很多問題。 一隻沒了牙的老虎,還有什麼用?就是不知道接替他的是誰? “北郎,這個解藥,我們到底要不要?”趙泰有些猶豫,開口問道。 “這些事,等那小子醒了,讓他去做去!我要做的事很多!”江北郎少有的開口說這麼多話。 “嗯,左右是明日正午的事,他也當醒了,不過北郎,你要梳理清楚,朕這宮裡老鼠太多了!”趙泰哂笑,只是不知笑的是自己還是別人。 江北郎沒說話,他本就不喜歡多說話,方才說這麼多,只是想讓自己輕省些,什麼事都讓自己去做,累死了,還怎麼去挑戰那些絕品高手? 說起來,今日那黑衣人,功力雖未臻至絕品,但只輕功一項,已然算是絕品了。這種敵手應對起來也是很令人頭疼的。 朵兒躺在坤寧宮中,皇后娘娘和安王殿下也還未安寢。姜太醫施針和按摩完畢,後退一步,朝兩人行了一禮,道: “回稟娘娘和殿下,這個小姑娘體質不錯,而且還有內力護身,她吸入的毒素也少,如今也沒什麼大礙,就是氣血會有些消耗,需要溫補一下就可以,至於何時醒,應該在一日之內!”雖然有把握在八個時辰之內甦醒,但是話不可說滿,姜太醫自然得給自己留點餘地。 “那就好!看賞,金十兩,綢緞十匹!”皇后娘娘的賞賜很是豐厚,姜太醫連忙謝恩。 “母后,父皇很是賞識這個小侍女,只是她又是福王府的,今後我們要如何與她相處?” 安王殿下問道,這小侍女給他的印象很深,他初見時也覺尋常,後面見趙希似乎很聽她的話,有些奇怪。 趙希的頑劣他早有耳聞,一個侍女,能讓世子聽話,這很難得了。現在又在壽宴之時勇救主子,在陛下面前露了臉,還好自己讓太醫給她診治,不然父皇沒準會因為這件事對他觀感不好。 “福王和王妃都不曾過問這個侍女,母后便為你向陛下討來,她與你有救命之恩,你於她也是如此,若是忠心對你,倒是不錯!只是晴兒和希兒那裡,不知道肯不肯放!” 皇后見兒子讓太醫為她療毒,本也覺得不過稀鬆平常的小事,沒想到確是得了陛下的讚許,留下了寬厚仁義的印象。 喜不自勝,遂打探了她的來歷,知道是晚晴的婢女,又能管好趙希,真正的阻力便在此。 這時一個宮女上得前來,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她不由變色,拉著安王往外走去。 “母后,發生了什麼事?” 安王有些奇怪,什麼事讓母后如此? “這個朵兒,不好留了,她跟晴兒之前,是在勾欄裡跟著蓮漪的婢女!我說怎麼瞧著有些眼熟,原來曾見過一面!” 皇后想起來,前些日子,赴福王府的宴,見秋瑜的時候,便見過這個小侍女,與宮女打探來的訊息一做印證,原來那日是跟著蓮漪的。 “蓮漪,琴仙蓮漪?她不是清倌人麼?”安王有些納悶,這怎麼又扯到一個賣藝的清倌人頭上。 “已經不是了,被福王納了側妃,不過現在好像有些瓜葛,這朵兒身份未明,便不急著收她。這些事自然瞞不過陛下,看陛下怎麼處置再說!” 皇后娘娘說完,仔細看著兒子。這小侍女雖然年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