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膳,陸遙和秋瑜單獨去了國舅爺府上。 章顯,劉長青,張哲中,遊自在都頂著兩個黑眼圈,在等著他。 張哲中身邊的內賊查了出來,是他最寵愛的小妾霜茹。 她曾與戶部幾位主事的夫人玩博戲,輸了一套宅子,之後一發不可收拾,田產也有不少被她偷了出來,輸了去。 前兩日,有人拿著這些東西找上了她,讓她偷簽名章,換這些東西,如果不做,便將這些都告發出去。在她看來,不過一個印章,與自己榮華富貴相比,自是不值一提。 那人約好他,她得手後在窗臺上擺盆水仙,那人會找機會進來找她。 昨日便來了,拿走了簽名章,那些東西也還了一半。 顯然是還留著要挾她的把柄。 查出這個來後,章顯和劉長青終於鬆了口氣,張哲中則是一臉死灰。 這個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出在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身上,可事與願違。這次的罪責怕是逃不掉了,現在只是想著,怎麼才能盡最大可能的挽回損失。 “國舅爺且寬心,這些事,也避免不了,幾位大人可先回衙門,但是精幹的捕頭還是多留幾個比較好!” 陸遙拍了拍張哲中的肩膀,這老小子,還是輸在了自己下半身上,娶了這麼個敗家娘們,怪得誰來? “陸大人,有空回來坐坐!” 劉長青開口說道。陸遙雖然品級還不如他們,但是聖眷正濃,日後前途無量,自是有機會得巴結巴結。 “章伯伯,劉大人,我這先行一步了!” 陸遙將帶著信件的兩個包袱分出一個給秋瑜,縱身上馬,然後開口說道。 兩人兩騎,疾馳在御道之上,直入內城。 突然兩人身形躍起,從馬上跳了下來。數道烏光直奔兩人的坐騎而去,兩匹良駒慘嘶倒地。 周圍行人被嚇了一跳,紛紛躲避。陸遙兩人身形化作一道幽影,直往皇宮方向而去。 若是沒有這些信件,陸遙怕是直接就衝上去了。對方的目標怕是也在自己包裹裡的信件,所以沒有直接朝陸遙下手,反而是射向他們胯下的坐騎。 “陸遙,我聽到了五個,右邊那兩個交給我?”秋瑜覺得,自己這樣躲避,太被動了。 “還有一個,東西要緊,我們不用理會他們!”陸遙開口道。 秋瑜無奈,不斷躲避襲來的弩箭。 “又出來幾個,怎麼辦?”秋瑜的偵聽範圍內又出現了幾個賊人,都有二品的身手。 “你全力衝,我來斷後!”陸遙將包袱扔給了秋瑜,直接彈出繡冬刀,朝幾名賊子衝了過去。 “陸遙,斷指之仇,今日來報!”幾名賊子紛紛後退,他們重新裝上箭匣,顯然他們的目標還是秋瑜身上的包袱。 一個身影浮現,隨之出現的是一杆鑌鐵點銀槍,正是那個槍手。 “你還不夠格!”陸遙開口戲謔道。沒有理會他,陸遙直奔那幾名弩手而去。 槍出如龍,朝陸遙噬咬而來,陸遙雙腳連續點了幾下地面,身形突然飆射了出去,讓過槍手,雪亮的刀光潑灑而出。 一人喉頭中刀,一人胸口中刀,一人虎口中刀。 一人踉蹌倒地,一人狼狽後退,一人手弩掉落。 陸遙轉過身來,左手刀收,右手春秋刀嗆啷啷的被他拔了出來。 秋瑜不二劍如閃電,將襲來的一枚枚箭矢擊落,只是如此一來,速度自然要慢了一些。 道另一側,有賊子拔刀,準備圍上來。陸遙畢竟分身乏術,只能衝擊吸引一側的敵人。 槍手變招也是極快,陸遙刀才出鞘,槍尖已經奔著他的面目而來,自此可以看出這槍手對陸遙的仇恨之意。 陸遙春秋刀一撩,盪開鑌鐵點銀槍,槍手順勢鬆手一帶,槍身收回,化作短槍,繼續朝陸遙腹部扎來。 陸遙卻是旋身用力一劈。 槍手只覺一股龐然巨力擊中槍身,他瞬間判斷,自己若是要握住槍身,怕是指節都會被這股巨力擊斷,無奈之下,只得,鬆手,疾退。 陸遙比之前成長了許多,之前,他還有可以一較高下的信心,此刻卻是點滴都消失不見。 他轉身朝秋瑜追去,左右今日的任務是那些信件。 陸遙面色一變,秋瑜腹背受敵,局面怕是會艱難多了。 陸遙換刀,急速朝槍手衝了過去。 沒了鑌鐵點銀槍,槍手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匕,風格一改此前,身形也是十分靈活。 相對來說,背後一品的賊子才是最危險的,秋瑜側過身來,施展八卦步,同樣往槍手衝來。 這個時候與陸遙匯合才是最佳的策略。 陸遙心中甚是安慰,秋瑜在臨敵機變這塊,已經進步了很多。 現在局面卻是一變,槍手同樣也腹背受敵,而且是兩個任何一個他都沒有信心戰勝的敵人。 “前輩,你要再不出現,怕是這賞金,也沒您的份了!”槍手開口說道。 陸遙心中一凜,槍手的前輩,會是誰? “嘻嘻,你這小崽子,真是不頂用!”聲音尖利刺耳,但是其中卻有童子獨特的那種嗓音。 散花童子,輕功一絕,暗器一絕,狠辣一絕,最討厭的便是嘲笑他身形和年齡的人,這樣的敵人經常被他削成人棍,兇名極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