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領命!帶下去!” 馮萬全雙眼微眯。 陸遙這手腕,老辣,鐵血,自己以後可得當心點。 兩隊虞侯不敢置喙,陸大人還沒讓他們走,也不敢動彈。 “你們上來時,發現人已經死了,血涼了沒?” 陸遙往前走了幾步,開口問道。 “回稟陸大人,血微涼,地上的已經淤結。” 一人連忙說道。 “好了,你們今天值好最後一日班!回家後,尋思做些安生的營生,可別犯到我們手裡!下去吧!” 該問的問完了,陸遙讓他們都下了城牆。 “秋瑜,你們都來看看,看看逆賊是如何把屍體偷走的?” 陸遙開口讓眾人都到城牆垛口邊上,現場勘查起他們來。 眾人看了一圈沒能看出什麼門道來。 “你,去拿根硬松木來!”陸遙朝一旁的城門虞侯開口說道。 那人很快拿了過來。 “你們在這幾處垛口上仔細聞聞?” 眾人抽著鼻子嗅了一下。 仔細辨別後果然有一絲松木清香。 初時不太明顯,但是對照一下陸大人手裡的松木後,眾人確認了。 馮萬全有些無語,這陸大人真是狗鼻子。 可惜自己沒這天賦,這垛口上的松木清香極淡,而且已經過了一夜。 “這垛口上的松木清香,跟逆賊盜屍有何關聯?” 秋瑜開口問道。 從衣服裡抽出一根繩索,綁縛在這根松木上,然後讓松木卡在兩個垛口之間。 這繩索長有十丈,垂下城牆綽綽有餘。 陸遙將繩索拋了下去,隨手指了一名輕功不錯的羽龍衛。 “你下去試一下!” “是,大人!” 那人抓住繩索跳了下去。 落地後手中還有近五丈。 “往外走,把繩索拉直!” 待繩索拉直後,陸遙又指了一人,雙手套上繩索,然後藉著繩索,滑降了下去。 那人滑降時,帶動著這根松木磨蹭著垛口,一些木屑掉落下來。 那人很快滑降到地上。 陸遙示意兩人回來。 隨後收了繩索。 地上的木屑輕盈,城樓上的風不小,很快被卷飛了起來。 那是那磨蹭出來的松脂清香,卻是留了一絲下來。 “六具屍首,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是對方用這法子盜走屍首的! 夜間,速度自然要比現在慢一些,還要將屍體拉起,綁縛到繩索上,所以是三組人同時進行! 大家估算一下,需要多長時間?” 一具屍首至少一盞茶,前後首尾,至少三盞茶時間。 而且是在城守府火起之後,對方上城牆,殺十個城門虞侯,怎麼也得一盞茶時間。 這說明,如果當時黃校尉喊了城樓上的城門虞侯小隊,那,很有可能就會發現敵人的入侵。 就算沒發現,那逆賊也必然會耽誤一些時間。 “這些逆賊為何用松木,而不是用其他普通的木頭呢?” 秋瑜繼續提出疑問。 “馮大人,你說為什麼?” “應該是松木火把,夜間運屍,還是需要火把照明的。松木本就是做火把的好料,也足夠堅硬!” 馮萬全連忙說道。 有些東西一解開,其實就這麼回事。但是沒想通的時候,就是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秋瑜仔細思索到底是為何? 陸遙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方向。 謎解開了,但是逆賊要如何追蹤,其實與這個真相的關聯並不大。 “陸大人,你說黃校尉是否真的與逆賊有所勾聯?” 馮萬全眼神閃爍起來,這個念頭一起,心思便如野草般生長了起來。 這顯然對他來說極為有利。 “馮大人,他是失職,他是苟且偷生,不過也僅此而已。該他受的罪不能少,不該他擔的罪也不能多!” 陸遙冷聲道。 “好了,我們下城樓去看看!” 陸遙將那拆下來的松木扔給了一旁的羽龍衛,轉身朝登城馬道走去。 城外的馬車轍印,倒是依然清晰,最近沒有雨,城牆腳下風也弱一些,問過城門虞侯,他們白日未曾看見這車轍印。 夜間來往也有些馬車,出城後也沒人去理會。 將登記的名冊拿過來一看。 陸遙瞟見裡面有熟悉的地方。 “福王府的馬車,有幾輛出了城?” 陸遙問向那負責登記的文書。 “回稟陸大人,上午走了一趟,四輛馬車,護院僕人近百人。申時末又走了兩輛車,校尉接到命令,今日福王舉家離京,放行!” 文書連忙說道。 “嗯,沒什麼事了!”陸遙倒是知道福王離京的事,陛下是允准了的。 只是這分開兩趟,確實讓人起疑。 只是先前蓮漪攜毒引便是逆賊栽贓,再來一次也不是不可能。 “走,去看看!”陸遙朝外走去。 車轍印一路延伸,出城三里,車轍印還在向前。 中間沒有看到新的車轍印。 那說明了什麼? 後面那兩輛車就是關鍵。 再走了兩裡地,岔路口來了,然後車轍印多了,三條路都有。 陸遙搖了搖頭,轉身朝來時的路回去。 再追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如果不是現在局面太過複雜,自己單獨追蹤,他倒是會有興趣。 可昨晚出現的一品上高手,還有三眼梟,勾魂叟,自己要解決的麻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