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為什麼回來。”司凌寒身上帶著肅殺的冷意，讓夏朵瑟瑟發抖。

以往的回憶，歷歷在目，讓她不得不怕。

夏朵美眸瞪大，巴掌大的小臉上，淚水遍佈，梨花帶雨可憐兮兮。

她閉了閉眼，顫聲開口：“這難道，不是你的又一個陷阱嗎？”

司凌寒的臉上，一片冷肅。

夏朵卻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聲音和一點點力量。

“你當時，特意不開槍，不就是為了逼我回來麼？現在我回來了，我放棄了我的夢想，好好做一個完美的司家少夫人，這樣，還不夠嗎？”

她真的，已經拼盡全力了。

司凌寒卻是身子一晃，鬆開了扣住她的手。

他開口，沉冷的聲音中，莫名透出了一絲沙啞的乾澀，“那你，為什麼不走。沒有人會知道，槍是你開的。”

可夏朵的情緒卻激動起來，“不知道就好了嗎？我差點殺了你，你讓我餘生怎麼安心？”

四周，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這還是頭一次，夏朵鼓起所有的勇氣，哭著對他說出心裡話。

“你為什麼，總讓我活在噩夢裡。”

噩夢……

總？

司凌寒的眸子，泛起了可怕而洶湧的冰寒浪潮。

他死死盯著夏朵，瞬時間，整個屋子裡，都瀰漫開來一陣可怕的殺意。

昏迷期間，他一直反反覆覆夢見她向他開槍的那一幕。每回憶一次，他心臟就痛上一次，甚至，因此而不想醒來。

“你在我身邊的每一天，都是噩夢？”

司凌寒開口，沙啞寒沉的低八度嗓音，竟是有些輕飄。

夏朵顫抖著，欲言又止。

她睫毛顫著，心底裡有一個聲音，在猶豫著，告訴她截然不同的答案。但腦海裡的畫面，卻總是拼命地浮現每一次被他抓回來禁錮在漆黑的房間裡，孤獨無助的樣子。拼命的浮現，每一次被他沉冷壓在身下貫穿的疼痛。

幾乎難以思考，不受控制的，她的唇瓣便顫抖著吐出一個字。

“是。”

整個世界，都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之中。

那一個字，讓司凌寒的心臟，都彷彿停止跳動。

他的臉色黑沉，面無表情的翻身下來，躺在了一旁。

夏朵則是有些慌亂的蜷縮起身體，用杯子包裹住自己，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一點踏實和溫暖。

她說出口之後，就有點後悔了。

至於這份後悔的原因，她猜想，應該是因為害怕他生氣起來，又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吧。

司凌寒是個可怕又偏執的瘋狂男人。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她也是這麼覺得的。

就在夏朵快要在擔驚受怕中睡著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耳畔男人的聲音，嘶啞響起。

“夏朵，你想離婚是麼？”

離婚。

夏朵瞬間清醒過來，抬眸看過去。

便見那高大英俊的身影，已經站了起來。他正好站在視窗，將所有的月光，都阻擋在了背後。

漆黑一片。

以至於，她完全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答應。”司凌寒轉過身，背對著她向門口走去，寒冷沙啞的聲音，沉沉傳來，“合同，我會讓律師擬好，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