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安小晚對上韋伯的視線,心頭再次浮現一抹奇怪。
上一次見到韋伯,她記得,是在那年菲戈拉的鳥羽節上,宮離正帶她去放燈,河邊便見他過來送東西。他當時就盯著她看了許久,只說是覺得她美,但仔細想想,這藉口根本就不成立。
現在這個眼神,也是一樣。
“韋伯?”
韋伯聽到聲音,卻驟然回神,竟是轉身就想走。
霍深抬了抬下巴,藍魔便立即過去,將人給抓了回來。
“你跑什麼?”他狹長的眸子微眯,視線沉甸甸的,看得韋伯承受不住的低下頭來。
安小晚看了看韋伯,思索兩秒,溫聲道:“你想看的人,已經不在了。”
“什麼?!”韋伯驀然大驚,“殿主已經……已經……”
“對。他想害人,卻反被自己害了,而且,還害了宮離。”安小晚皺眉,表情也有些沉肅,“所以宮離還在診治中,你若是不說,我便讓人終止治療。”
她這話自然是假的,宮離的命,她也很在意。
但她說出來的口吻無比冰冷,一雙美豔絕倫的眸子裡,散發著冰冷的光,讓韋伯忽然有些信了。
他這輩子見過太多的人,從當時安小晚站在殿下身旁時開始,他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愛殿下。
“安小姐……”
安小晚不等他說完,便冷聲打斷,“你總是看著我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究竟是因為什麼?”
韋伯一聽這話,頓時雙腿打顫,竟是無力的跌坐在地。
“這、這……”
安小晚吸了口氣,收起冰冷的表情,走上前去,用較為輕柔的嗓音開口道:“韋伯,你老實告訴我,我們便會保住菲戈拉。否則的話……”
裴父死了,宮離也還生死未卜,如今菲戈拉沒有了主心骨,這日後要怎麼立足,的確是個難事。
韋伯在菲戈拉生活了一輩子,看著宮離長大,他當然無法不管。
顫抖著垂下頭半晌,韋伯才顫顫巍巍道:“我看你,是因為……你跟一個人,長得很像。”
安小晚一愣,霍深便已經讓藍魔將韋伯給扶起來,帶著他到隔壁空置的病房內。
關上門,房間裡只剩下了安小晚、霍深、還有韋伯。
對上韋伯含淚的眸子,她的手在身側驀然收緊,“我跟誰長得像?有多像?”
韋伯又是沉默了許久,像是陷入了回憶。
然後才低低道:“當年,菲戈拉曾來過一個客人,那位客人帶著一個孩子,也跟您當時一樣,還小腹微凸,懷有身孕……”
安小晚聽到這話,驀然一愣。
下意識的眼神倉皇,朝著霍深看了一眼。
她一直都還在盡力隱瞞,可此時在菲戈拉懷孕的事情,卻被韋伯給大明大方說了出來……咳咳,有點小尷尬。
不過,霍深卻絲毫反應都沒有,一看便是早已確認了,孩子就是他的……
安小晚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問道:“那個女人怎麼了?”
韋伯遲疑兩秒,轉移話題道:“我便是因為你與那女子長得相似,這才會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