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霍深他們已經抵達。
門口掛著的鈴鐺被搖動,牽動著一條線,線上掛著的鈴鐺便都響了起來,牽動得整個院子都能聽得見。
華老先生他們剛好吃完早飯,便讓管家開門,帶過來。
安小晚有些緊張,走入華老先生的院子,看著四周種滿了草藥的田地,目露驚訝和謹慎,深怕踩到了惹人不快。
柚子還在霍深的懷裡睡著沒醒。
他們直接就被帶入了華老先生的會客屋,屋子裡,已經準備好了看診的一切所需物件。
此次華老先生之所以答應看診,一個是因為華芷相求,曾孫女如此熱心的事情,他自然要理會一下。另一方面,便是因為霍深的病例,算得上是他這輩子治得最失敗的一個病人,同時,他的病情也是最最難解的疑難雜症之一。
霍深將柚子抱著,放到了華老先生面前的小床上。
“他這樣的症狀,多久了?”他一邊把脈,一邊問道。
霍深回答道:“將近三個月了。”
華老先生微微頷首,然後便又摸了摸柚子的肌膚,再好一番望聞問切,仔仔細細看過之後,他嘆了口氣,“還真跟你當初的情形,幾乎一樣。”
霍深的心頭,又是一沉。
“唯獨不同的,就是他的痛苦似乎比你少了許多。”華老先生的眸光,帶有一絲沉思。
這孩子看起來不像是當初霍深那麼痛苦,整個人幾近癲狂。加上也聽華芷形容了,的確反應比較平靜,就只是喜歡睡覺。
霍深的表情沉重,安小晚也是如此。
她的眼眶有點發燙,滿臉焦急,忍不住出言問道:“那華老先生,請問您有沒有法子可以醫治?”
“當初我研究了無數的法子,最終也只是讓霍深的病情有所好轉而已。若是想根治,我恐怕是不行。”華老先生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先開些藥,至少能先緩住他的病情。”
說著,華芷便將華老先生用慣的筆墨紙硯,都給鋪了過來。
華老先生一番書寫,將單子遞給華芷。
“這藥比較猛,若是有嘔吐之類的症狀屬於正常,但有別的更嚴重的情況,就減少分量。”他緩慢吩咐道。
說完之後,華芷出去抓藥去了。
華老先生則是看了看安小晚,目光又定格在霍深的身上,“霍家小子,我有事想問問你。”
安小晚一愣,華老先生的意思,是要跟霍深說悄悄話了?
一看這樣,她便心頭慌亂。
下意識的便在想,是不是柚子有什麼難言之隱,華老先生只想與霍深說?
霍深看了安小晚一眼,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便試探性道:“我的事,安小晚都能聽,華老先生可否就這樣說?”
華老先生見他同意,也就點了頭。
他白色的長長鬍須在風中搖曳,目光帶著些許沉凝,緩慢開口道:“你當年在那小島上究竟經歷了什麼,我等外人自然無從得知。但若想找這病的根源,還得從當年的事情中去尋。”
安小晚一愣,看向霍深。
霍深的表情一陣變幻,最終才平靜下來,沉沉道:“不是沒尋過,但……沒找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