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來的渠道得知遺囑?”安小晚的目光很冷,美麗的面容間,粹滿了冰。
“那我就不知道了。”杜雲蘭攤手。
安小晚雙手放在桌上交握,忽然沉聲道:“當年的事情,絕非我所為,既然不信,那麼我會去申請翻案調查。總有一天……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
杜雲蘭對上安小晚的視線,心頭竟是忍不住憱了一下。
她微微皺眉,立即告訴自己,安小晚這根本就只是那麼一說,聽起來厲害,可實際上她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證據。
於是她淡淡道:“那我等你所謂的真相。”
安小晚的目光,依然沒有收回。
杜雲蘭沉眸兩秒,還是移開了視線。
此刻安小晚的眼神,太冷,太毒了。
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著,讓她止不住的心頭髮麻。
杜雲竹看了杜雲蘭一眼,見她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便開口接著道:“於是,財產該由被安言墨先生的妻子以及繼女繼承。但其妻子也有過類似嫌疑,同樣取消繼承權。”
安小晚聽到這裡,不可能還不明白杜雲蘭的心思。
她是想將所有砝碼,都壓在安雪的身上。
而且她沒有撇清自己身上的關係,這一點,也讓人對這個遺囑的內容,更加信服。
果然,接下來杜雲竹便偷偷看了安小晚一眼,然後移開視線,鄭重開口:“所以,現在順位下來,繼承人便該是安言墨先生的繼女,安雪小姐。”
安小晚猛然站了起來,高挑美麗的身影,透著奪目逼人的冷芒。
“我不認同。”她沉聲開口。
杜雲竹微微挑眉,“為何?”
“按血緣關係的親近,作為親生女兒的我沒有了遺產繼承權,該由與爸爸有血緣關係的,安言墨的父親安建成,來繼承這份遺產!”
杜雲竹聽聞此言,微微點頭,“道理上也許成立,但遺囑上,對安言墨還有個父親這一事實,隻字未提。所以,那將是在前面順位的條款都不成立之後,才會尋找剩餘血緣親屬來繼承的。或者,最後商議決定。”
而且,其實安言墨和安建成,也算是脫離了父子關係。
空氣,變得有些沉重而窒息。
安小晚美眸微瞪,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著杜雲竹,深吸一口氣淡淡開口:“杜先生這麼說,空口無憑。我認為這件事,還需要時間去查證。”
杜雲竹搖搖頭,“不,我帶了遺囑檔案到場。”
安小晚的心臟忍不住一顫。
不是因為擔憂接下去的境況,而是想到,她居然要看見爸爸立下的遺囑了。
不知道爸爸當時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立遺囑?
大概也正是這個遺囑,變成了一張催命符,讓枕邊的那把刀,終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
於是,他們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杜雲竹從一個偌大的皮資料夾中,將格外厚實的紙張,取了出來。
一行行的字,她都沒仔細看,目光只是瞬間,就聚集到了每一頁上面,安言墨的簽名上。
他的字跡,寫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