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上桌，陸衍歌替他斟好，揮手讓所有陪同的人都下去。

可霍深卻一言不發，就一杯一杯往肚子裡灌，一雙眸子，卻始終清醒。

“霍哥，你這究竟是怎麼了？再喝下去，明天可要頭疼胃疼了。”陸衍歌終於忍不住，抬手攔住他。

霍深卻薄唇輕抿，立即又伸手奪過。

“霍哥！”

霍深不管不顧，又灌下去一杯。

辛辣的酒液，冷冷的刮過他的喉嚨，落入心口，卻又灼燒得有些疼痛。

為何如此清醒？

陸衍歌還在耳畔喋喋不休道：“霍哥，醫生都說了，你如今可不能這麼喝酒，對病情沒有好處，而且也會減少中藥的效果。”

霍深垂下眸子，雙眸微微眯起。

陸衍歌終於沉默下來，看著霍深的樣子，抿了抿唇道：“霍哥，你有什麼事儘管跟我說，我絕不告訴別人。”

他的語氣堅定而義氣。

霍深沉默好一會兒，這才吐出一口氣，聲音略顯沙啞地問：“女人，會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這你可是問對人了！”

陸衍歌故意輕鬆道：“每個女人都不一樣，有的喜歡多金大方的男人，有的喜歡帥氣陽光的男人，有的喜歡甜言蜜語，有的喜歡溫柔體貼。基本上，只要說好話，送好禮，紳士禮讓又多金，那絕對一撩一個準。”

聽他說這些撩妹秘籍，霍深冷冷瞥過去一眼。

陸衍歌連忙收起一雙桃花眼中的大師表情，訕笑道：“霍哥，每個女人不一樣。”

霍深沉默下來。

陸衍歌想了想，猜測他大概是遇到什麼情感困擾了。

於是旁敲側擊道：“就例如，有的女人就喜歡我這樣花言巧語的，有的女人則就喜歡你這樣高冷冰山的。”

霍深終於抬了抬眸子，看向陸衍歌，沉沉開口道：“喜歡了花言巧語的，還會再去喜歡冰山麼？”

興許是有些醉了，他的話也變多了。

“完全有可能啊，也許就膩歪了一種口味呢？”

“反之也是？”

“女人被冰山凍傷了，那就更可能去找個溫柔體貼的溫暖自己了。”陸衍歌理所當然道。

可話剛出口，他就感覺到氣氛迅速急轉直下。

一陣可怕的寒意，從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拼命散發出來。

他雖然沒有看向陸衍歌，只是垂眸看著杯中搖晃的液體，然後仰頭又是狠狠灌了一杯。但空氣裡的威壓和死神降臨的感覺，卻讓陸衍歌欲哭無淚。

“跟你在一起，被你豪車鮮花禮物的炮轟完，那些女人，最後都怎麼樣了。”

霍深突然抬眸，再次提問。

問句有些長，讓陸衍歌猝不及防。

他仔細想了想，小心翼翼答道：“我也沒有每個都觀察……只是無意間聽說，有幾個找到些有錢大叔嫁了，還有一部分，則是賺夠了我的分手費，換個城市，找了個老實人過日子。”

陸衍歌攤了攤手。

這些，基本都是身邊那些塑膠兄弟花告訴他的，故意刺激。

霍深再次沉了眸子。

老實人……賺夠了……

被冰山傷了，找個溫柔體貼的溫暖自己？

可是，還能有誰比他對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