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氣場散發開來，深刻英俊的線條，透著肅殺的殘忍，像是傷人，又像是自傷。

然後，司凌寒沒再對她做什麼，只是揮手抬腳，將屋內能摔能扔的東西，全都甩在了地上，像是以此來宣洩他心頭的煩悶與狂躁。

夏朵看著他，除了恐懼，就是恐懼。

他最想看的，不過就是她臉上的笑意，她的快樂，她純淨溫柔的眼睛。

可每次她看著他時，用的都是很陌生的表情，她怕他，恐懼他，逃離他，視他的愛，如枷鎖。

“小朵兒，為什麼……”

為什麼他已經很努力了，可她，依然在厭惡他。

司凌寒本以為，給她自由，給她空間，對她更照顧忍讓，就能讓她不再害怕。

可是……也許他錯了。

眼前，本來在千鳥身邊面帶微笑，眉眼彎彎的姑娘，已經滿臉淚痕，蜷縮在房間的角落，瑟瑟發抖。

她甚至，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這就像是他們倆的一種魔咒。

他經常因為她的一些舉動而失去理智，生氣發怒。而他一絲絲的怒火，就會讓膽小而且對他有陰影的夏朵，產生恐懼和躲閃。

而只要他一看見她眼裡的恐懼，感受到她的僵硬和躲閃，他就愈發瘋狂，憋悶，難受。

惡性迴圈。

“然後他就走了？”安小晚聽完夏朵的描述，有些心驚肉跳，立即緊張的上下看了一圈，見她身上沒有受任何傷，這才稍稍放心了些許。

夏朵輕輕點頭，“他這一次，倒是沒禁錮我，或者……別的什麼。只是摔我的東西。”

他撕了她的禮服，現在身上的這套，還是司凌寒冷著臉給穿的。

所以，亂七八糟。

“你今天先去我那住吧。”安小晚立即說道。

她們倆的公寓都在一棟樓裡，特別近，過去也方便。

夏朵點點頭，吸了口氣。

家裡的一切都沒整理，安小晚直接就將夏朵給扶著去了自己的公寓。

她和倪歡的公寓，是相鄰的兩間，公寓之間又有內門相連。所以，安小晚扶著夏朵進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柚子正癱坐在她客廳的沙發上，睏倦的點了點腦袋，又揉揉眼睛強打精神。

像是在等她回來。

安小晚的心頭一緊，又是一軟。

看見她和夏朵進來，柚子遲鈍了半晌，才甩甩腦袋清醒過來。

然後他很迅速的，立即手腳並用的爬下沙發，顛顛兒的跟在安小晚的身後，抓住她的衣襬。

“佑佑。”夏朵看著柚子，也是忍不住露出微笑，神色柔軟下來。

這麼可愛懂事的小糰子，誰能不喜歡？

“鵝……鵝一……豪。”

柚子小嘴巴磕磕絆絆的，吐出來三個字。

一時間，就連心情不好的夏朵，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這是在說‘阿姨好’吧？”

“應該是，這孩子，都說了要叫‘小姨’。”

“小這個音有點難發吧，她還這麼小，正常正常。”夏朵笑著道。

孩子，可真是比想象中，還要更可愛呢……

柚子癟著小嘴，揪著安小晚的衣襬屁顛屁顛小碎步跟著，大眼睛眨巴眨巴，臉上透著些許小激動。

媽媽可算回來了。

粑粑都等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