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神色淡淡的起身,長腿邁開沉穩的步子,走出房間,走向樓下。
遙遙的,景老和霍深目光相對。
兩個人都沒有什麼表情,但雙眸視線相交的時刻,卻像是爆發出來無數的電光。
空氣變得沉凝壓抑,讓人有些呼吸困難。
半晌,霍深低沉磁性又帶著強大氣勢的聲音,這才響遍了整個空間。
“景老來此,是要替景歡承擔她的罪?”
景歡的罪?
景老愣了一下,皺眉問道:“什麼罪?景家的人犯了事,我作為她外公,自然會主持公道,不需要外人來處置。”
霍深往前緩慢邁步,冷眸看著景老,“那你是不想替她贖罪了。”
他依然在說自己的話,像是沒聽見景老說的。
景老皺眉,心知霍深是個不好對付的,所以吐出一口氣,沉聲道:“那麻煩說清楚,她到底做了什麼。”
霍深沒有開口,只是朝著洛特助,微不可見的抬了抬下巴。
然後,洛特助便快速上前一步,一一簡單列數道:“景歡協同葉景彥,先偷取景家金庫,後交換綁架霍先生。之後更將葉先生和葉夫人,也一塊綁架到自己的地方,時常深夜出去折磨‘探望’。”
一個個罪名列數出來。
讓景老猛然怔住。
這裡的每一個罪名,都是不可思議的大。
先不說別的,就這個協同葉景彥偷取景家金庫,就已經讓所有外人看來,都覺得不可思議,就像是莫須有的冤枉。
但景老卻莫名的相信了。
景歡不是個簡單的女孩,她雖然回到了景家,成為景家的小小姐,但根本沒有哪一日,是真的全然相信這裡,依靠這裡的。
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決斷。
只是,景老始終想不明白,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是覺得景家不靠譜,她一個外來的女兒得不到所有的財產,那偷走它們,佔為己有,他還勉強能夠理解。然而如今她拿那全部的錢財,去交換一個霍先生……景老真的不能理解。
“霍少可有證據?”景老皺眉,“歡兒沒有理由做出這樣的事。”
“證據自然是有,否則今日也不會出現在這裡。”霍深挑眉,目光幽深的定格在景老的臉上,“就問景老一句,您是講道理,還是護犢子。”
如果中間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沒有那麼多對景歡的質疑,那此刻景老絕對是毫無猶豫的護犢子。
他從來都不是個徹底公正的人,為了保護家人,他願意突破所有的道德禁錮。
景老沉默下來。
因為這些天,他的確有發現景歡的異常行蹤。
凌晨,她總是偷偷出了屋子,溜出去。
究竟去做什麼了?他不得而知。
看著景老的沉默,霍深的眸光微微眯了眯,心頭卻是鬆快了一些。
景老此刻還沒有動靜,就說明,他真的在思考,並且不打算完全護犢子。可能,他也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家賊難防。
“景老若不打算阻攔,也不必急著回答。”
霍深話音落下,就已經轉過身,徑直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