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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軍人苦,邊防軍人更苦

在這裡劉振華看到了、感受到了雪山上戰士們的艱難與不易。 “這裡這麼艱苦,你們不抱怨嗎?”劉振華問。 “報告首長!不抱怨!我們已經很好了,能吃上新鮮蔬菜,能看到綠色! 其他地方的同志還沒吃上新鮮蔬菜,一年都看不到綠色!跟他們比,我們很幸福!” 一幫眼神清澈、質樸的小戰士笑呵呵回道,乾裂的嘴唇因為笑著,撕裂口子,血水流出。 “你們都是好同志!祖國和人民不會忘記你們!”劉振華眼睛溼潤。 二十多人擠在地窩子裡睡覺,雖然擁擠不堪,不過暖和了不少。 早上吃過早飯,劉振華和譚師長在附近巡視了一圈就下山。 劉振華還想去其他崗哨轉轉,被譚師長和羅盛勇勸住。 一個是帶的物資並不充足,另一個是其他崗哨實在不好走,有的地方在這個天兒很容易雪崩,稍微大一點兒的聲音、響動就會引發。 “首長,我們這裡環境最好的崗哨就這個樣子,您還想要看,不如找機會再到其他師部看看吧,那才是我們之前的真實樣子。”譚師長勸道,“這剛下過雪,實在不安全。” 劉振華這才作罷,警衛員也長舒一口氣。 還是老狼帶的路,下山比上山輕鬆一些,就是費膝蓋。 仗著雪厚,大家一路上連溜帶滑,也省了不少力氣。 下午快四點回到營地。 一直坐立不安的老張見眾人平安歸來,懸著的心放下來。 帶去的饅頭昨晚吃了一些,早飯又吃了一些,半路上靠沙琪瑪墊個底兒。 回到營地是又冷又餓,別說走路暖和,那雪地上稍微停一會兒身上就沒啥熱氣兒了。 老鄭這裡早早燒著熱水、備著熱飯菜。 一行人狼吞虎嚥吃飽後,身上才暖和起來。 母狼帶著幾隻狼崽子等在路邊的,看到老狼,搖晃著尾巴上前,親暱地舔著老狼。 羅盛勇悄悄找到老狼,拿了幾塊沙琪瑪給它。 老狼歡歡喜喜叼給母狼,夫妻倆相互舔著,膩歪的不行。 晚上劉振華睡不著,長了凍瘡,手上、腳上又紅又脹,癢得抓心撓肝,撓個不停。 多少年都沒長的凍瘡,這才上一次雪山就長上了,這滋味兒真的酸爽。 譚師長見老首長癢得難受,給老首長掐凍瘡。 用指甲不停掐沒破皮的凍瘡,掐下去的時候癢痛癢痛還帶著火辣辣,多掐一會兒那一片就只剩下火辣辣。 “好啦,過兩天凍瘡就會消了。”譚師長掐完道。 “這是什麼原理?”劉振華好奇,掐一陣後手腳熱乎乎的,也不覺得怎麼癢了。 “小時候我爹孃就是這麼給我掐的,只要沒破皮,幾天凍瘡就消了。”譚師長也說不出為啥,反正管用就好。 “這裡的戰士們凍瘡很嚴重?”劉振華問。 “嗯,冰天雪地的,不可能不長凍瘡,更何況每天還要站崗。”譚師長見怪不怪,調侃道:“在這裡當兵的,手腳、臉上、耳朵常年長凍瘡是標配。” “凍瘡膏呢,有嗎?”劉振華又問。 “有,作用不大,成天都在戶外,哪可能好? 像羅盛勇他們這種巡邏一次,在雪地裡走個十多二十天,回來的時候,臉上、耳朵、手上都凍裂了,手都伸不開。 腳上的凍瘡更甚,膿血黏在襪子上,還得泡熱水才能脫下來。” 譚師長作為師長,經常巡視各基層,見多了都已經麻木了。 自然環境這樣,誰也奈何不了,非人力所能解決。 自己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的給戰士們解決吃菜難的問題,讓戰士們的日子好過一些。 “長凍瘡啦?”隔壁警衛員一直撓,窸窸窣窣的,吵醒了黃幹事。 “嗯!這裡可真冷!”警衛員嘀咕,“這麼冷的鬼地方,你們是咋熬過來的?” “咋熬?硬扛唄!”黃幹事輕輕笑道。 “當年還是大頭兵的時候,整整三年,每天除了訓練,就是站崗放哨,天寒地凍的,以為自己凍成冰棒。 腦子都凍木了,思想也停止了,兩個小時像兩個世紀那麼漫長。 最幸福的時刻就是看到換崗的人來!有種終於解脫的幸福感!還是你們南疆好!不用遭這些罪。” 黃幹事羨慕道。 “誰說的,我們不受凍,但是你知道叢林炎熱是什麼滋味兒嗎?我們可是一點兒不比你們好多少! 你們是飽受寒冷之苦,我們是備受炎熱摧殘!”警衛員不服氣反駁道。 “你嘗過貓耳洞的滋味嗎?幾個月甚至整年呆在裡面,伸不直腰,只能貓在裡面,睡覺都只能背靠背坐著。 夏天蚊蟲叮咬,渾身是疙瘩,還有蠍子、蛇時不時從洞裡爬過;遇到下暴雨,人就泡在髒水裡。 戰士們全身都是溼疹,甚至爛檔!身上撓個不停,溼疹撓破了,黃水混著血水流,流到哪裡,面板就爛到哪裡。” “這麼苦?”黃幹事很意外。 以為自己夠苦,沒想到還有更苦的。 “這算啥,你知道我們在戰場上最難的是什麼嗎?”警衛員問。 “什麼?” “沒水喝,還有一個人在貓耳洞裡幾個月沒人說話。”警衛員道。 有的貓耳洞安插在最前線,與敵人的陣地只相隔十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