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進出出,他也睜隻眼閉隻眼,只不過如今鬧到明面上,他不得不表個態。
他看了看俞婉,又看了看自家弟弟。
二人都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他張嘴,長嘆一聲:“罷了,我會守口如瓶的。”
他真是欠了他們幾個的,自這丫頭來了赫連家,他幹了多少違背組訓的事,他自個兒都不記得了。
一輩子只效忠國君的赫連家,快把國君瞞成瞎子了。
“邊關那邊……”想到什麼,赫連北冥看向了蕭振廷。
蕭振廷道:“我留了替身在營地,除了南宮璃,應當沒人發現我不見了。”
俞婉沉思道:“南宮璃立了軍令狀,不拿到大元帥的首級誓不回都,但如今,大元帥已經來了帝都,他明著趕回來,就是違背了軍令狀;不回來,又拿不到大元帥的首級,所以他不僅不會捅破大元帥的行蹤,反而會替我們悄悄隱瞞。
至於國君那邊,大周的將士按兵不動,他不清楚大元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或許認為大元帥在醞釀什麼大招,亦或是,逼著南詔把燕王交出來。”
赫連北冥點點頭,侄女兒說的沒錯,對他對國君的瞭解,國君的確猜不到蕭振廷已經離開軍營來了帝都,至於南宮璃,修羅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據,他比誰都不願洩露蕭振廷的行蹤,他想暗地裡將他們一網打盡。
“不是說……他手中可能有了新的修羅?”
俞婉嗯了一聲:“影十三又去了一趟帝姬府,他說,新修羅可能不止一個。”
他雖無法潛入帝姬府,但他是半死士,對修羅的氣息比常人敏感,那明顯是好幾道讓他頭皮發麻的氣息。
赫連北冥的神色變得尤為凝重:“一個修羅已經很難對付了,如今竟然來了三個,這可真是……”
很難對付都是客氣話,修羅從一開始便沒想過要對付他們,其間但凡修羅動過一次殺心,他們可能全都沒命。
他們從未真正地面對過修羅。
蕭振廷是唯一一個能在修羅手裡脫身的,可要說打敗修羅還是太難了,何況不止一個,那幾乎是沒辦法辦到的事。
俞婉托腮一嘆:“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對付那幾個修羅嗎?”
“有。”阿嬤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修羅。”
能敗修羅者,唯有修羅。
修羅是鬼族的產物,那群老傢伙能煉出修羅,自然也有法子困住修羅,可要說殺了他還不至於,再者以阿嬤的揣測,南宮璃的新修羅在藥物與修羅內力的雙重輔助下,變得更為強大可怕,便是那群老傢伙來了也沒法兒制住他們。
他們如今只剩下一個辦法——復甦修羅。
俞婉遲疑道:“他傷得那樣重……”
筋脈與骨頭斷了,儘管接是接上了,但他的鬥志早沒了,內力也被人吸乾了,蕭振廷與阿畏他們每日為他輸送的內力也不過是能壓制他的狂躁之氣而已。
老者道:“他是天生的殺神,只有死亡能阻止他的殺戮。”
俞婉攤手:“可他現在連條蟲子都殺不死。”
老者眸光一凜道:“那就再煉他一次!”
俞婉一愣。
“不過。”老者頓了頓,“南宮璃的修羅用不了幾日就能出山了,屆時他要暗殺誰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如果那時修羅沒有恢復,那麼等待我們的只有死路一條,我建議,你們把蕭振廷與南宮璃的訊息同時上報給國君。”
俞婉想了想:“阿嬤的意思是……不要給他暗中下手的機會?”
老者點頭:“沒錯。”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若是明著贏不了,背地裡也不可能打得過,抬到明面上,至少能借國君的手拖延一下時間。
蕭振廷與赫連北冥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敵國的將領這一瞬忽然達成了無言的默契。
午飯後,赫連北冥便入了宮,主動將蕭振廷領到了國君的跟前。
國君可比大周皇帝難糊弄多了,與其遮遮掩掩、閃爍其詞,不如坦白真相。
當然,至於要不要坦白全部的真相,就是一種選擇了。
蕭振廷是粗人,但不是蠢人。
“大周的皇帝陛下命我替燕王討回公道,可您該明白,我對妻子前夫的公道沒多少興趣。”
這是實話。
“我之所以隱姓埋名來了帝都,是因為我與妻子十分擔憂身中劇毒的兒子。”
這也是大實話。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