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殿前指揮使親力親為的,你就當是進宮陪我說說話成嗎?我身邊,連個真正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我……”
趙頊此時,直接稱“我”,可見他此時壓力有多大。
趙頊這番話,趙宗漢先是聽了個半懂不懂,然後陡然又聽懂了,面容之上帶著對趙頊的同情,搖頭嘆息:“唉……你說這皇帝有什麼好的……仁宗陛下半夜抱著曹太后痛哭,英宗陛下日日勤勉,勞累成疾,而今到了你,日日愁容不展,我趙家人,都是這個命……”
趙宗漢這番話說得那是真輕巧,這天下不知多少人為了當皇帝連命都沒有了,但是趙宗漢這番話卻又是心底真言。
“皇叔,你來幫幫我吧……”趙頊又是一語。
趙宗漢看著趙頊,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官家擔憂得太多了,我入宮去吧,希望能多多開解官家,天下雖我趙家天下,卻也是士族們的天下,更是天下人的天下。”
趙宗漢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趙頊也聽得懂皇叔在說什麼,他起身左右看了看,到客廳門口把門直接帶上了,四下無人,趙頊直白一語:“皇叔,我不該擔憂嗎?”
趙宗漢搖搖頭。
“皇叔,你可知曉父皇臨終之前與我說了什麼?”趙頊面色已變,變得有些惱怒模樣。
趙宗漢也起身了,看著趙頊:“皇兄臨終前說了什麼?”
“父皇臨終前說……說甘奇甘道堅是那司馬懿,他的兒子會是司馬昭,他的孫子會是司馬炎……”趙頊快速說完這幾句話,只覺得渾身一輕鬆,終於有個人能真正與他說話了,終於這麼一番話有個能聽的人了。
“什麼?”趙宗漢驚得身形一震,兩眼圓睜,他差點脫口一句“胡說”,卻是知道面前趙頊不可能胡說。
也許英宗趙曙,其實說錯了,甘奇十有八九不是司馬懿,他的兒子孫子也不是司馬昭,因為在甘奇的心中,他從來沒有對自己的兒子與孫子有過什麼指望,他只想自己在有生之年把一切要為這個國家與民族做好的事情都做完。
趙頊此時,手都在抖,話語也在顫抖:“皇叔,千真萬確啊,我當時在父皇病榻之上驚聞此語,還以為是父皇病重對甘奇有什麼誤會之事,如今……如今……”
趙宗漢久久回不過神來,手提在半空,想搖擺兩下,卻也只是抖了抖,口中嘟嘟囔囔:“不至於此,不至於此,道堅不是這樣的人,不至於此……”
“皇叔,已然如此了,朝廷內外,軍政要務,皆出甘手,甘門之下遍佈朝堂地方,來日甘家子孫,必也是出將入相,只會更加……更加……唉……何以不至於此啊?”趙頊可能真的被甘奇之前嚇住了,嚇得有些驚慌失措。
“天下士族,各地豪門,豈能容得下臣如此,官家,你過慮了,過慮了……”趙宗漢安慰著皇帝,也在安慰著自己。
趙頊走近幾步,本欲說什麼,卻欲言又止,隨後又道:“不論如何,皇叔,請你一定來當這個殿前指揮使,如此,朕也有一個真正能商量的人,你幫幫侄兒吧!”
口中說著不至於此的趙宗漢,此時頭卻連連在點:“好,好,我去赴任,官家你寬心,不至於此,當真不至於此。”
(唉,黴運當頭,孩子在幼兒園摔了,昨天送到武漢,鼻子縫了十針,女兒啊,破相了,真是心態炸裂了。這兩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什麼事情都順利不起來,好像人生拿了個假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