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澤漆一聽最後那四個字,頓時收了調笑之意,開口道:“你又越矩了。”
慕珏才不管這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快說,是哪家姑娘!”
賀澤漆低頭,眼中劃過一抹笑意。
“你不說是吧,那我去找賀元望問!”說完他就跳下桌子,直接朝門口走去。
賀澤漆趕緊抓住他的手,“我與你玩笑的。”
慕珏一愣,沒想到病秧子也會耍壞。
“如我這般,哪家的好姑娘肯心甘情願的下嫁於我?”賀澤漆自嘲道。
“你說這話我就不樂意了,”慕珏不滿道:“你怎麼了?長的這般丰神俊朗,日後的仕途也是坦蕩一片,門檻定是要被媒人踩平的。”
賀澤漆笑了一聲,故意道:“你現下倒是希望我娶妻了?”
“誰說的!”慕珏一下回過神來,然後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娶什麼娶,嫁人還差不多。”
賀澤漆沒有聽清,微微疑惑道:“你方才說什麼?”
“沒什麼。”慕珏慌了一下,然後岔開話題道:“今日我提了酒來,你可要陪我好好喝一杯。”
說完他就開啟了上面的紅布泥封,轉身拿了兩個杯子過來。
“不飲。”
慕珏一愣,停下了動作,“為何?”
賀澤漆坐回了桌旁,低聲道道:“看書。”
慕珏沒好氣的搶過桌上的書,甩去了床上,“平日裡不喝可以,今日一定要喝!”
賀澤漆神情淡淡的,沒有說話。
慕珏倒酒的手停了一下,“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
賀澤漆眼中浮起一抹溫柔,“你想喝,我陪你便是了。”
慕珏手一抖,酒從壇中晃出幾滴。
這撲面而來的寵溺之氣是從哪來的?
作為一個攻,慕珏自覺要維持攻的人設,於是他放下酒罈道:“你若想要讀書,我也不勉強於你。”
賀澤漆笑著道:“無事,都依你。”
慕珏:???
【哈哈哈哈哈哈,攻受天生就是分好的,開不開竅都是各歸各位。】
‘你閉嘴!’
賀澤漆說完見他愣著,便拿起了桌上的酒杯道:“今日你高興,我陪你。”
說完他把另一個酒杯放到慕珏手裡,兩兩相碰,抬頭飲下。
慕珏看著他突出的喉結上下微動,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喝完後,賀澤漆放下杯子看著他道:“你不喝?”
“喝,喝。”慕珏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他,把酒杯遞到唇邊喝下。
過了一會,他開口問道:“你可知我為何高興?”
賀澤漆輕輕搖頭,“不知。”
慕珏一下咧開了嘴,“今天你家可熱鬧了,賀元望和張氏都捱了打,賀苑傑也被罷了官。”
賀澤漆一驚,“這是為何?”
“自是他們犯了事,惹的皇上不快,雷霆君威,他們也不能不受。”慕珏唇角勾起,“他們不僅得幹受著,挨完打還得謝恩。”
賀澤漆沉默了一會,“那玉妃……”
“玉妃算什麼,”慕珏擺了擺手,“你以為皇上是真心寵愛她?”
賀澤漆微微蹙眉,不解道:“你如何將朝廷後宮之事,知曉的這般清楚?”
慕珏心中一顫,趕緊找了個藉口道:“那個,我,我與皇后,的兄長,私交甚篤。”
賀澤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半天沒有說話。
慕珏拍了拍他的肩道:“不過你不用擔心,皇上必定不會遷怒於你。”
賀澤漆低頭苦笑,“整個賀家都惹的皇上龍顏震怒,我一個庶子怎還會得皇上青眼。”
“皇上可是明君,不會殃及池魚的,”慕珏湊了過去,“你要信我。”
賀澤漆只當他是安慰,開口應了一聲。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離春闈開考的日子就剩下不到五天了。
慕珏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在錢祿百般無奈的掩護下,他下午就出了宮。
翻進小院時,正撞上賀府派人給賀澤漆送飯。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百巴掌把張氏給打怕了,近幾日的飯食雖稱不上什麼玉盤珍饈,但也與大戶人家日常所食差不多了。
他進門時,賀澤漆手中的筷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慕珏一雙眼睛彎了起來,笑著道:“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