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旻釗在他這裡待著,自然不會短了吃食衣物。
想來他要取的東西,定是對他十分重要,不然也不會過了這麼久,還專門跑回去一趟。
這樣的東西,怎會忘記放在何處。
慕珏抬眸看著他,輕聲問道:“是麼?”
賀旻釗卻沉默不語,一字不答。
既然他不想說,慕珏也不想勉強。
他讓賀旻釗回去放好東西,再回來讀書。
人剛一出殿門,慕珏便看向陳成道:“去查查方才在掖庭發生了何事。”
“是。”
隔天早上,慕珏剛穿好衣物,陳成便過來回話。
“殿下讓奴才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嗯。”
“掖庭的副總管喚做劉志,這個劉副總管似乎對賀公子……”
慕珏看著他這副吞吞吐吐的樣子,眼中劃過一絲冰冷。
“說。”
陳成嚥了咽口水,“對賀公子似有不軌之心。”
慕珏微眯雙眸,過了好一會兒又問道:“賀旻釗身上的傷是不是他打的。”
陳成躬身道:“是,也不全是。”
“本皇子是問他背上的鞭痕。”
陳成頭上冒出冷汗,低聲道:“是。”
慕珏眼波流轉,黑如深潭。
“想必昨日賀旻釗回掖庭,便是被他纏上了?”
陳成的腰鞠的更深,“殿下明鑑。”
慕珏微微勾起嘴角,劃過猶如刀鋒一般的冰冷弧線。
“明知是本皇子的人還敢動手動腳,本殿下看他是活膩了。”
他說完這句話,就讓其他人先退下,只留下陳成。
慕珏想了很久,壓抑的開口道:“賀旻釗,可…可曾讓他得逞過?”
不怪他這樣問,進了掖庭那種地方,總管幾乎就是這些下等宮人頭上的天王老子。
普通的太監宮女被磋磨死了,說成是病了一場,查也不查直接扔出去也是有的。
賀旻釗在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待了五年,慕珏想著想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陳成見他這樣,便立刻回道:“沒有沒有,賀公子屢次不從才會遍體鱗傷,若是他委身劉志,必不會這般傷痕累累。”
慕珏一直攥緊的拳頭,這才鬆開。
“劉志是誰的人。”
別看只是一個掖庭副總管,這宮裡要往上爬,必得攀附貴人。
“淑妃身邊的孫公公是他的乾爹。”
慕珏冷笑一聲,四皇子的母妃也正是這位淑妃。
“甚妙。”
這樣他弄死劉志,旁人也不太會把原因牽扯到賀旻釗身上。
眼看著時辰已經差不多了,慕珏邁步朝賀旻釗房中走去。
“這幾份字帖給你,俱是出自名家之手,你可以好好觀摩。”慕珏將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
“多謝殿下。”
慕珏翻開一本,指著永字道:“你寫這個字給我看看。”
賀旻釗攥了攥拳頭,然後拿起筆架上的毛筆,蘸了墨準備書寫。
沒想到因為受傷,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動,筆尖一晃,一滴墨直接滴在了紙上。
慕珏沉聲道:“賀旻釗,你就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麼?”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凝結了起來。
賀旻釗放下筆,躬身道:“回殿下,並無。”
慕珏暼了他胳膊一眼,冷笑一聲起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