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慕珏猛力推開了他,低吼出聲,“你騙我!!”
影風被掀翻在地,低低的嗚咽著。
慕珏踉蹌著向後退著,嘴裡不住的喃喃道:“你騙我……你騙我……”
影雪在一旁拼命的捂著自己的嘴,眼圈一片猩紅。
儘管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有多殘忍,但影風還是帶著哭聲道:“南楚軍將主子的頭顱……割下……懸於胡羌邊城的城樓之上……他們……”
慕珏眼前一陣陣發黑,整個人好像被狠狠的扼住脖頸,完全呼吸不了。
退後的腳跟碰在門檻上,接著整個人狠狠摔倒在地。
影雪趕忙上前去扶,可怎麼也拽不起他。
慕珏一滴眼淚也沒有流,他根本不相信賀淵時已經死了。
“我要進宮。”
他拼命般的從地上掙扎爬起,卻又踉蹌摔倒,如此反覆數次,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不堪。
“慕主子。”影雪拼力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
撕心裂肺的痛感還蔓延在五臟六腑之內,慕珏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我要見皇帝。”
影雪哭著從懷裡掏出兩塊令牌,“這是主子……臨走前交給我的。”
慕珏從她手裡接過牌子,一道玉牌,一道兵符,他猛地闔上眼睛,壓下洶湧而上的淚意。
“賀淵時……”他的聲音像是歷經滄桑般,十分低啞。
你若真的死了,等我殺完那些人,就來陪你。
風雨霧雪四大影衛統領一同護衛慕珏進宮,有了玉牌,自然是一路暢通無阻。
慕珏進了皇極殿,直接撩開前袍跪下。
“攝政王君,參見皇上。”這是他第一次以這種身份自稱。
小皇帝坐在上面,兩隻眼睛腫的像核桃一般。
“起來吧。”聲音聽上去也十分嘶啞。
他一看到慕珏這張蒼白的面龐就想起了賀淵時,頓時眼中又浮起一層淚意。
“皇上,我要去北疆。”
他不是以商量的口吻,更沒有請示的意思,就像是來告知一聲。
“不行!”小皇帝從龍椅上騰的站起。
皇叔已經死了,他一定要替他保全所愛之人。
慕珏面無表情,直接從袖中拿出了令牌。
“兵符在此,從此刻起,我便可號令整個玄甲軍。”
小皇帝瞪大了眼睛,直接從上面走了下來。
“皇……”他看著慕珏的臉,硬生生把後面那個嬸字憋了回去,“王君萬不可一時衝動。”
慕珏看著小皇帝,拍了拍他的肩,“皇上放心,我一定親手把南楚國皇帝的頭割下來。”
他語氣十分平靜,眼中卻全是嗜血的狠厲。
小皇帝深吸了一口氣,他完全能理解慕珏現下的心情。
他若不是這燕翰的皇帝,恐怕此刻也早就奔去北疆了。
可慕珏這副單薄的身子,別說行兵打仗,恐怕在趕去的路上就顛散架了。
“王君,你聽朕……”
“那三本書都是我親筆所寫。”他看著小皇帝,“你要我寫十本八本我都寫得出來。”
“如若打不下南楚和胡羌,五馬分屍或是凌遲處死,我任憑處置。”
此刻慕珏身上爆發的的氣勢,令小皇帝感到一陣陣心驚。
“好。”小皇帝的目光變的堅定起來,“朕這就去下旨。”
燕翰這些年都是由賀淵時守著,若沒有他,燕翰恐怕早就被周遭諸國蠶食鯨吞。
現在他死了,就算傾舉國之力也要為他報仇。
不出兩日,皇帝的旨意傳遍了朝野上下,文武百官頓時一片譁然。
許多朝臣都跪在皇極殿前死諫,剩下的便做壁上觀,唯有賀正馳和幾個武將請求同去北疆
‘嘩啦’——
小皇帝把桌上的奏摺全部掃到了地上,臉上全是憤然之色。
“混賬東西!”
皇叔還在的時候就一片歌功頌德,如今皇叔戰死,頭顱都還在胡羌的邊城上掛著,他們竟要大事化小。
慕珏在王府中聽到這個訊息後,直接叫來了風雨霧雪四人。
隔天清晨,所有要‘大事化小’的朝臣家中都發出一陣陣驚叫。
他們所有人的喉嚨處都有或大或小的傷口,前襟滿是血跡。
除此之外,還通通都失了聲。
小皇